第94章：懸梁自儘[第1頁/共3頁]

她一個踉蹌，幾乎跌倒在地，頭上的金釵隨之一晃，麵前的笑容也愈發刺目起來，白綢綰不緊不慢的低頭抿茶，感覺這茶的味道似是比前幾次嘗時好上幾分，她思路萬千，陶姨娘會這麼厚臉皮來求著她救人也是意猜中的事，畢竟這母女，一個恃寵而驕，一個無自知之明。

她曉得！

陶姨娘曉得她的時候未幾了，剛纔她賄賂下人逃出柴房，為的隻是尋白綢綰互助，望她能夠救白音一命，左相若下朝返來，應是很快便會返來，發明她不在，起火是遲早的事，陶姨娘已抱了決計，如果白綢綰不該，她便讓白綢綰給她的音兒陪葬！

陶姨娘麵色僵了僵，心底暗恨不已，臉上卻還是一副哀思欲絕的模樣，“三蜜斯也是被逼無法。”

她淚流滿麵，泣聲微微，雙手顫著，“五蜜斯，三蜜斯再如何說也是你的姊妹，同為相府後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求同磨難，但求在危難之際能夠伸出援助之手，現在三蜜斯墮入絕境……”

陶姨娘看著麵前冷掉的茶，坐立難安，如坐鍼氈般，緊緊攥動手帕而不鬆，她看了又看麵前那杯碧螺春，不發一言。

白綢綰又笑了，“那綢綰想問，姐姐的明淨之身被毀，也隻是昔日之事，過了那天便規複了，可對？”她說著，佯裝驚奇，掩唇道：“姨娘竟是有這類神通？”

“被爹爹鼓動去算計燕世子，以殘花敗柳之身攀上高枝，再用爹爹的權力逼迫三王爺承諾讓燕世子迎娶姐姐，可對？”

陶姨娘驀地站了起來，身上佩帶的珠玉金釵作響，拂過她那張陰沉的麵龐，斯須，又換上一副笑容，“五蜜斯真會開打趣……”

最後，奶孃也因護主不力而被亂棍打死，她成了孤苦無依之人，成了蕩婦的女兒，成了相府大家可欺的五蜜斯。

她腳步一頓，也是看了小廝一眼，斯須，幾刻便曉得這話語中的主子是誰，道：“帶路。”

白綢綰的目光是冷的，語氣時緩時疾，寒度通俗，纏綿中起伏縷縷，當時她是眼睜睜看著娘是如何掛上白綾，如何踏上木凳而他殺的，她卻甚麼都不能做，在奶孃的懷裡轉動不得。

隻是可惜，內心的陳跡，永不離，埋已深。

“我記得與姨娘並不熟悉。”白綢綰慢悠悠的開口，餘光也未曾留給陶姨娘，隻盯著本技藝中的茶，與杯上扶撫著的的玉指，日光從窗欞中透出去，照的那玉指雪亮。

陶姨娘麵色一白，她甚麼都曉得！

白綢綰承認，即使是原身受了多大的屈辱，左相也冇有讓彆人在這顆棋子的身上留下任何擦不去的陳跡，因為需求時，這顆廢棋許會收回意想不到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