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自尋前程（下）[第2頁/共5頁]

做姨孃的，到了主母屋裡不等丫環通報就往裡硬闖，這那裡是把主母放在眼中的模樣？孟素蓉內心著惱，臉上雖不顯，卻坐直了身材。

梨園子被帶走兩小我，也將班主嚇得不輕，待呂良和謝宛娘返來將編造的話說了，一班子的人才都透過氣來。班主倒有些可惜，呂良幼時跟縣裡的衙役學過些拳腳，又是農家少年做慣了活計，身子健壯矯捷，且他內秀，學甚麼都是一點就透，雖說纔來班子裡兩年多，武生的戲倒是學會了好幾齣，如果再調-教幾年，怕不是個台柱子？就是謝宛娘，雖說嬌嬌的不下苦功，但勝在扮相討巧，嗓子也好聽，一樣能招攬客人。

謝宛娘握緊了手。疇前她在家中，因為父親做了衙役，家裡比村裡平凡人家都過得好些，且因隻要她這一個女兒，養得也嬌，雖不是甚麼富戶，粗活卻也是不做的。待得村莊被屠，她跟著呂良在外漂流，疇前那些嬌生慣養也就說不得了，在梨園子裡學戲，雖則呂良護著，也少不得要吃些苦。如果能得顧家庇護，不必再過那四海飄零陪笑賣唱的日子，那真是喜出望外了。隻是顧夫人真的肯收留她嗎？

她把顧老太太搬出來，顧運則也不好再說甚麼，看了一眼孟素蓉道：“老太太若還想再聽戲，就讓他們多留一日，若不想聽了，讓管家給了銀子送出去就是。老太太聽了半日戲也累了，你歸去好生服侍著，早晨還要弄月呢。”

謝宛娘哭道：“我不曉得……隻是你若出了事，斷了呂家的香火，如何對得起呂伯伯？”

呂良和謝宛娘在屋子裡商討之時，孟素蓉和顧運則也在商討。

白姨娘不防顧運則也這麼說，不由得怔了一怔。錦心剛好疇前頭返來，進門就聞聲白姨娘在裡頭，忙藉著顧運則的話頭上來道：“太太，廚房都備好了，一掌燈就能開席。”

孟素蓉聽她的意義，不過是要藉著話頭把顧運則拉到顧老太太處去，便淡淡一笑：“白姨娘，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老爺為的是孝敬，那裡是為了老太太的東西？老太太看了半日戲也累了，你該勸著歇一會兒早晨好弄月，如何還看著老太太翻箱倒櫃的勞累呢？”

顧運則微微皺了皺眉：“太太房裡，你如何也不等丫環通報一聲就出去？”

顧運則歎道：“這女人家的事，你瞧著安設就好。也莫要過分憂心，你現在是雙身子的人，切切顧著本身和肚子裡的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