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生計[第2頁/共4頁]

薛氏生火熬上一大鍋小米粥，等鍋裡水開，往灶台塞兩根柴便不再管，又往菜園摘了三根嫩黃瓜，一根切成條用鹽醃著，彆的兩根加點醋混著蒜泥拌了。

嚴青昊眸中突然迸收回閃亮的光彩，“真的嗎，爹會不會嫌我破鈔銀錢？”

現在有機遇，總得讓嚴清怡往外掏點兒，歸正今後要送出去的，攢甚麼嫁奩？

隻可惜，嚴其華既薄情寡義，又冇本領養妾，隻能這般偷偷摸摸地，提上褲子便能夠翻臉不認。

午後炎陽透過杏樹枝葉暉映下來，嚴清怡的臉被映得斑班駁駁，目光卻和順喧鬨，有一種讓人安寧的力量。

去學武也是條前程，就算今後當不了差，起碼能練副好體格出來。

倒是一起在昇仙橋旁擺攤的大勇。

嚴其華就不是男人。

嚴青昊撅著嘴，“爹冇跟吳大叔吃酒，是後街阿誰小孀婦在鋪子裡……姐彆跟娘說。”

三十二三歲，恰是男人最好的年紀。

“嬸子拿著吃，這東西又不值錢。”大勇非常對峙，直到薛氏收下才鬆開手。

嚴清怡彎唇淺笑，“有長姐在，姐明天買了碎布料籌算做絹花，做成以後我們一道去文廟街賣，你敢不敢到鋪子裡跟掌櫃談代價？”

直到日落西山，嚴其華才哼著小曲神情滿足地返來，身上模糊一絲酒氣。

薛氏嚇了一跳，拍著心口窩道：“毛裡粗糙的，走路不看人？”

曹嬸子要籌齊截家的吃喝拉撒，還得照顧大美，可想而知會有多累。可家中大小五個爺們，個個都是甩手掌櫃，家務事半點不幫手。

薛氏推讓，“不消，我不要，你留著賣去。”

難怪能時不時地招惹女人。

嚴青昊目光閃動，“隔壁鋪子的吳大叔請爹吃酒，爹就不返來了。”

湧泉衚衕離小倉近，但小倉做得是貧苦百姓的買賣，布店裡賣得最好的就是粗布，綢緞並未幾。而文廟街離府學和貢院近，鋪子裡擺的東西更邃密都雅。

街坊鄰居都說嚴清怡得了財神爺喜愛，一串玉蘭花，一籃馬齒莧都能賣到十幾文錢。雖說她時不時給家裡添置東西，可一年算下來起碼能攢上百文。她擺攤三年多，估摸著有半吊錢了。

嚴清怡心火蹭蹭往上躥，深吸口氣強壓住，溫聲問嚴青昊，“為甚麼不奉告娘？你是怕捱揍，還是不想讓娘悲傷？”

嚴清怡心知肚明，趕緊道：“我手裡另有些銀錢，充足阿昊這兩三年破鈔，趁便也讓阿昊跟著學寫字，今後有了差事總得會寫自個兒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