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馭下[第1頁/共5頁]

嚴清怡看破她的心機，卻不想跟她在這些處所計算，便笑道：“粉彩花盆都雅歸於都雅，隻怕會喧賓奪主，諱飾了花木的色彩，還是用定窯白瓷或者青花瓷花盆養花更好。依我之見，表姐倒不如要了這兩樣鬥彩，鬥彩比粉彩更光鮮些。”

秋菊又道：“就怕太太那邊交不了差，並且身契都攥在太太手裡，到時候發作起來，存亡不由人。”

嚴清怡在裡屋聽到，撩了門簾出來，笑盈盈隧道：“我正要疇昔呢，姑姑打發個小丫環喊一聲就是，大熱的天，還特特過來一趟。”

嚴清怡看著中間侍立的兩人，默了會兒，才笑道：“姑姑真會談笑，姨母送過來的人，如何能夠不經心？”

秋菊也隨聲擁戴，“奴婢不敢期望女人犒賞。”

有鬥彩團花葫蘆瓶，鬥彩百鹿紋扁壺，一對粉彩牡丹紋的花盆，一對青花纏枝蓮紋梅瓶和一對青花釉裡紅喜上眉梢的廣口罐。

陸致大略掃一眼蔡如嬌的，又將目光落在嚴清怡那張紙上，問道：“這是哪家女人寫的？”

春蘭與秋菊對視兩眼，一道走出去，笑問：“女人有甚麼叮嚀？”

嚴清怡忙起家，順勢將陸致看了個細心。

說罷，讓中間叫雨荷的丫環取過紙筆，鋪在炕桌上。

嚴清怡不急著喝, 悄悄地撥著水麵上的茶梗，盅蓋碰到盅壁，收回清脆而纖細的碰瓷聲。

春蘭瞥一眼閣房門口垂懸的門簾，聲音壓得極低，“這但是個主張大的，想必太太也看走眼了。”

難怪有人說，處所官靠火耗、淋尖踢斛，每年稀有不清的銀子到手。

鬥彩跟粉彩都是釉下彩跟釉上彩連絡起來的工藝，比青花更貴重，色采也更素淨。

陸致這般斂財，陸安平又哪來的底氣狀告羅家貪墨納賄？

大姨母笑道：“此人上了年紀，腰腿不頂用了，坐馬車走這幾天路，腰不是腰腿不是腿的，哪像你們，歇上一會兒，立即又水靈靈的。”

嚴清怡放緩聲音，“可如果做得好，凡有我的好處也都少不了你們一份兒。你們下去細心想想，今兒入夜之前另有的籌議，等明天想改主張，可就晚了。”揮手打發兩人退下了。

“她家哪有閒錢請夫子教書，是家裡小兒子跟著一個老秀才學讀書，阿清會來事兒，時不時地去問候聲，也跟著學了些外相。二mm家的阿嬌倒是端莊請人教過寫書畫畫，蔡家銀子賺足了就想改換門庭，要不也不捨得把阿嬌送過來。”

大姨母樂得笑開了花，“要真能回到十七八歲的年紀再活一世，可就是求也求不來的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