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說破[第1頁/共4頁]

“誰曉得呢，他就是個冇心的，”薛氏伸手拉起她，“地上涼，膝蓋受了寒，今後一輩子腿疼……你今後可不能莽撞了，他再渾也是你爹，你這是大逆不道。”

不等她說完，嚴其華一巴掌揮在她臉頰，收回“啪”的脆響，“孽畜，想捅死你老子？”

薛氏愣住了，半晌纔回過神，喃喃自語，“難怪這幾個月一向說買賣不好冇有進項，前幾天還跟我要去一百文。”

比及嚴其華搬著箱子直起家，嚴清怡咬咬唇，抖動手將剪刀刺疇昔。

薛氏無聲地歎口氣，蹲下~身把衣物歸置到箱子裡，重新塞到床底下，又在床邊坐下，對著燈光看看嚴清怡的臉，“也不知明兒能不能消腫……你爹他……”思來想去找不出為嚴其華開解的話，再重重歎聲，“你快睡吧，被窩裡都是冷的，我燒點水給你灌個湯婆子。”

嚴青昊噤聲，過了好一會兒纔再度開口，“姐，今後我會護著你，再不讓彆人動你。”

也是，嚴其華鬨出那麼大聲音，不被吵醒纔怪。

薛氏舉著油燈過來，“如何回事？”

可見薛氏冇結婚前是過過好日子的，隻可惜……嚴清怡瞧瞧薛氏身上靛青色的粗布衫子，眼眶發酸。

想必昨夜嚴其華鬨騰這一出，他也是曉得的，以是纔不好出口。

陽光恰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多練，就意味著多費紙墨。

何至於跟做賊似的，半夜半夜跑到閨女屋子偷錢。

簾子那頭卻傳來嚴青昊低低的聲音，“姐，我的被子和緩，你換了我的被子吧。”

實在，她本來另有幾件的，因是男裝，就都給了嚴青昊，以是才顯得格外少。

可薛氏既然盤算了主張，嚴清怡不便拂其意，笑盈盈地挑了件水紅色繡著綠梅的褙子穿上了，“這件套棉襖正合適，就是有點長，留著過年穿如何樣？配那條薑黃色的裙子，裙子把腰身收一收，是非不消改，前次到文廟街我看有人裙子下襬帶一截襴邊，恰好我鄙人麵加道褶，就不顯得長了。”

薛氏點點頭，“這話不錯，袁秀才宦途多舛，可兒品學問都冇得挑。他日阿旻要有了出息，頭一個謝的就該是你。”

嚴清怡取出荷包，將內裡銅錢儘數倒出來，數了數差未幾十幾文，笑道：“恰好夠一支筆，下午我便給你買來，你先蘸著水在飯桌上練，等阿昊返來把這些絹花賣掉，就去買紙。”

嚴清怡突然淚濕，忙用被子掩住了臉。

彷彿剛觸及嚴其華身材，就被他閃身躲開，緊接著傳來箱子沉悶的落地聲，伴跟著嚴其華的吼怒，“小兔崽子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