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教訓[第1頁/共4頁]

鞋底太厚，淺顯針線底子紮不透，需求用錐子先紮好眼，然後穿上特製的大針，每縫一針都要用上實足的力量。

嚴青昊收回一聲慘叫。

瓦沿子？

在西路公廨以北有處範圍頗大的演武場，前麵數排粗陋的青磚號房，嚴青昊等近百名前來學武的少年就住在此處。

兩人對峙不下。

“巡街，巡哪條街？”曹大勇頓時來了精力，“能不能到湧泉衚衕，讓我爹看看我的威風？”

“就你們這些半大小子也能巡街？”薛氏驚奇地問。

嚴青昊木著臉，“我就是看他不紮眼。”

“不是就好，”林栝麵無神采地說，“明天隻跑了二十圈，還差三十圈，今後早訓你們多跑兩圈，連跑一個月。”

嚴清怡暗笑，難怪交的束脩未幾，一年才二十文，本來還得替衙役巡街？

嚴清怡渾然不知曹大勇與嚴青昊正把她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她正拿了剪刀絞鞋麵，薛氏則在中間納鞋底。

林栝瞥他一眼，“能夠，你們各跑一半，每人五十圈。”

“利錢，”林栝吐出兩個字，頓一下又道：“能走就跟上。”說罷大步分開。

林栝將目光移向演武場絕頂。

***

演武場南北長東西短，其他少年排著隊雙手叉腰在北麵蹲馬步，一邊幸災樂禍地看著兩人跑圈，更有功德者一圈一圈替兩人計數。

林栝負手而立，北風揚起他的髮梢，束髮的藍布帶呼啦啦飄舞，鴉青色的裋褐被風吹著緊貼在身上，腰細腿長，薄弱而肥胖。

聽名字就不是個好處所，不會跟京都的下窪子一樣，儘是暗娼私寮吧？

林栝淡淡道：“就你們這副縮頭勾背的熊樣，還威風？眼界小的跟婦人似的，每天就深思那些販子流言，多大出息？”

演武場四周約一百五十丈，平常他們跑二十圈都累得呼哧呼哧喘，現在卻要跑五十圈。

也不知如何回事，有兩人就產生了吵嘴，先是相互指著對方鼻子呼喊，接著就動起手來。

林栝眸中暴露幾分思疑。

田二胖又急了，雙眼瞪得血紅，“嚴青昊你這個王八羔子，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林栝，罷休，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揍。”

“孃的，還跟我號令，該死！累不死他奶奶的，”田二胖咧嘴喝采，冷不防瞧見林栝鋒利的眸光，頓時閉上嘴，挺直了腰桿。

兩人辛辛苦苦三天，終究做成兩雙鞋，就到了嚴青昊歸家的日子。

嚴清怡皺著眉頭問：“瓦沿子是乾甚麼的？”

聽到嚴其華的名字，嚴青昊眸光亮顯閃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