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善惡難辨[第2頁/共3頁]

“你因一時憤恚，傷了那屠戶性命，豈知他背後權勢是蠻夷部落，讓這一個村落的人都與他陪了葬。”孤卿隻感身在此人間，如同心在煉獄，不忍多看，朱鸞此時已泣如雨下，聲嘶而力竭，不甘此景昂首看向孤卿：“哥哥自小教誨朱鸞，懲惡揚善要不偏不倚，眾生劃一，辨善惡，明是非，我自以為懲戒法外清閒之惡人冇錯，救那命途多舛的小婦人冇錯，既是在族內刑堂當中我也未曾因受皮肉之苦而懊悔，可…可。可現在，孤卿哥哥！”朱鸞撲通一聲跪在孤卿麵前：“你奉告我，到底甚麼是對，甚麼是錯，何為善，何為惡！”

日儘西山，餘暉漸漸灑在白衣上，好似度了層金黃，耐看而刺眼，少女跟在白衣男人身後，嬉笑玩鬨，光陰彷彿都在這一刻慢了下來，伸脫手，十指蔥蔥，謹慎懵懂地摸索著，像幼時那樣，牽起男人的手，那大手暖和有力，掌間有一層薄繭，給了本身生長期間統統的安然感，如父如兄。朱鸞千萬冇有想到，也是這雙手，鄙人一次相見，竟給了本身一記重重的耳光。

“人間有一惡人足矣，今後煉獄蒼茫，當仁不讓！”

孤卿淺笑著點頭，向前走去：“你可知為何人道多怪，有善人，有惡人，有奸人，有得道高人？”

“不入循環也好，免得來世投胎再行害人之舉。”朱鸞忿忿而道。

“我隻記得教你明是非，懂善惡，何時教你自作主張，輕賤性命？”孤卿端坐於案前，看著身上被荊條抽的傷痕滿布，肉痛之色溢於言表，嘴上倒是恨鐵不成鋼。

“我恨！”明麗如春波的少女此時雙眼通紅：“我恨眾生劃一卻又休咎由天；我恨天不儘人意我輩無作為；我恨炎炎世道無處訴冤情；我恨！”

朱鸞亦步亦趨，跟著孤卿身後聽他道：“五穀五方，飛禽走獸，皆是人丁中食，盤中餐，在‘吃’一事中，凡人予以其八卦五行，手中之筷是雙為兌卦，兩根一主一從是為陰陽，一頭圓一頭方是為天圓處所，圓頭夾菜往口中送，是為民以食為天，這天大的事中，方可看出人道使然。”

朱鸞聽著兄長如是說，似懂非懂，端起剛買來的一壺清酒，淺酌一口，不覺辛辣隻感甜美：“為善作歹，我們都能夠通過探其夢境體味其心中所想，做到胸中稀有，我們夢璃鳥一族留下的眼淚，更是懲惡揚善的利器，人間不是另有句話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不也恰是對應我族生之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