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2頁/共7頁]

轟的一聲巨響，撒落的麪粉被孔明燈撲滅，構成了狠惡的爆炸。

這混亂的紅石灘本來不是紅色，傳聞是被千百萬兵士的鮮血染紅。

被青衣劍客江寒喚作聖使的，恰是麵前這位七八歲的女童，紅蓮教教主沈雪吟。

她就那樣沉默地看著一箭以外的北涼軍團，嘴角竟緩緩升起一抹輕笑。

“駕！”

“你無需曉得我是誰，你隻需曉得那狗頭是誰便好。”

麵對北涼馬背上長大的二十萬鐵血男兒，戔戔四萬五千守軍，恐怕難以力挽狂瀾。

麵無神采的女童伸脫手，拎著髮髻，接過了頭顱。

爽烈的馬奶酒下肚後，蒙達大呼一聲：“全軍聽令，玄陽城破，兒孫們自當肆意歡愉，莫要管那燕人死活！不要隻顧那些牛馬，標緻女人也要多搶幾個！”

蒙達信賴身後的兵士也跟他一樣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一名身高還不及馬腹的幼女，俄然呈現在二十萬軍陣之前，實在讓人摸不著腦筋。

說話間，已有不怕死的弓箭手對著城下的女童舉起了手中的弓弩。

吃緊跑去勘驗人頭的偏將，在用手撫去麵堂上粘連的血砂，看清死者的麵龐後，欣喜萬分地對著樓上喊道：“將軍，恰是蒙達那老奸賊！”

玄陽城門口的兩隻玄武石獸，曆經千百年烽火，已滿目瘡痍。

此時，正抱著一隻酒罈躺在牆角的他，竟對著腳邊的人頭唱出一段酒氣熏天的謠兒來：

“禿驢，又在胡唚甚麼？”

天瀑高懸，流雲怠卷，破履殘蓑恩仇近，淡茶烈酒江湖遠……

“嘿，有見地！”

暗紅色的鮮血順著劍脊流下，烘托得劍脊上那行雲流水的鍛紋更加清楚，那道道淺灰色的緞紋竟似一條從天涯流下的瀑布。

他攤手在副將摩耶屠麵前，摩耶屠頓時會心，解下係在腰間的酒囊，畢恭畢敬地遞了疇昔。

城樓之上一片嘩然，秦剛雖不肯信賴，但遐想到方纔北涼無端撤兵，又不得不信，隻得順著來人的話往下接：“既然你們殺了敵國國相，想要甚麼封賞？”

尚未接敵，蒙達卻覺心頭一絞，腹痛難忍。

“是，聖使！”

剛被冊封了的十五歲少年太子慕容拓，正半躺著軟在錦榻裡，賞識歌舞。

“如何，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慕容拓微微坐直了身材。小寺人趕緊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喃喃道：“殿下不知，那……那魏統領恐怕已今非昔比了。”

十五年前，江寒曾帶人去到青陽城邙山，用在井水裡下毒的肮臟手腕滅了青陽派劍宗滿門，搶回了兩件寶貝。此中一件是他手裡削鐵如泥的天瀑劍，而另一件便是那傳聞服下今後能夠長生不老的玄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