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高處不勝寒[第1頁/共4頁]
斜倚在馬車裡的常牧風已隨馬隊疾行了七日,現在,他仇家太多,四周都有想要他死的逃亡之徒,路旁的草叢中,說不定就埋冇著一名手持毒箭的暗客,再冇能夠跟以往一樣單人獨騎策馬前行了。
“師弟……”
掛在一側的天瀑劍與車轅撞擊,收回鐺鐺當的輕響,現現在,這把曾力助他權傾朝野的寶劍看起來竟有些陌生了。他俄然有些厭倦殺人了,感覺那些曾經死在天瀑劍下的人,冇有一個配得上被其裂骨飲血。
段玉橋口中默唸著阿誰名字,南海派地點的靈犀島雖名義上屬於朱陽地界,卻與朱陽城一水之隔,南海派與瀾滄盟也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亦很少參與朱陽城中的事件。現在,不知怎會跟紅蓮教聯絡在一起。
為免那些宮女的皮肉之苦,她也隻得願意活著。
夜長夢多。
當時候,她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看樓下熙來攘往的人群,是如此的熱烈。
她高高地仰起了脖子,等來的倒是一滴滾燙的熱淚。
“不歇,連夜趕路!”
“是否覺得我死了?”
某種意義上,他與本身應當算是同病相憐吧,本身昔日對段女人好時,她不珍惜,統統人都看不起本身,現現在他大權在握,那些人纔想起江湖中另有常牧風這小我來。
她淺笑著,心想,他終究能給我一個痛快了。
瀾滄盟段蜜斯內室外的那兩棵玉蘭著花時,本來繁華的朱陽城內已是十屋六空,客歲的大災以及災後的瘟疫,已把昔日的天國北國變成了人間煉獄,餬口在這裡的人們要麼饑病而死,要麼趁著另有口氣,早就跑到北方逃命去了。
段玉橋沉聲回了一句,心中早已有了主張。
話音未落,已有一騎行上前來,馬背上喬裝成了鏢師的避風樓新樓牧喬四抱拳施禮道:“回常大人,此處距荊門鎮已經不遠了,鎮上安息一夜,再行不到二百裡便能進入朱陽城地界。”
每一次,段非煙都不回他半個字。
“那樣最好,最好!”
聽部屬這麼一說,段玉橋臉上暴露了豁然的神采,這些江湖門派為求自保,要麼拖家帶口投到了少林門下,要麼找其他家數報團強大,這個南海派倒是生冷不忌,連紅蓮教的聲望也敢借了。他們就不怕粘上了十三樓最忌諱的“紅蓮教”這三個字,會死得更快?
她不曉得常牧風去哪了,現在,她倒是連恨也不恨他了。
“盟主。”
“曉得了,你下去吧。”
……
常牧風的左手中握著一根碧玉簫,那簫是宮廷造辦處最好的匠人用了整整三個月以一整塊西域美玉磨製而成的,音質不知比丟在了忘川穀裡的那管簫鞘好了多少倍。但是,那曲《煙雲散》卻不管如何也吹不出棲霞峰中的神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