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風吹葛衣（二）[第2頁/共4頁]

大蜜斯的婢女采萍笑嘻嘻地說：“蜜斯們可知這菱湖之上的味空亭也是有個傳說故事的，不比那蒲鬆齡先生寫的《聊齋誌異》怪誕，但也是一段與《孔雀東南飛》普通動人的故事呢。”

“直到三年後的一天，瓊禕像平常一樣采葛煮絲，俄然聞聲一聲讚歎：‘葛之覃兮，施於中穀，維葉莫莫。是刈是濩，為絺為綌，服之無斁。前人誠不欺我，女人真是心靈手巧。’

采萍說到這停了一停，前麵的聲音降落下去：“本來這是進京趕考的墨客，見著郊野菱湖風景美好便多逗留了幾日。他與瓊禕女人一見傾慕擅自許下婚約，待到考取功名後便三媒六聘，風風景光將瓊禕娶入家門。

“終究有一日，昨日的墨客戴著烏紗帽故地重遊，聽聞了瓊禕女人平生未嫁的慘痛餘生，淚拆兩行：‘我本偶然毀約，隻是那君命難違。

文起低著頭應道：“主子們的事，主子不敢不放在心上。”

站在一旁的采芷答道：“文起得知蜜斯們本日要外出賞花，涓滴不敢怠慢，醜時便趕到‘六必居’和‘月盛齋’列隊去了，為的就是蜜斯們吃個新奇。”

文成是最愛顯擺的仆人，看到蜜斯們對文起說的嫁接這麼感興趣，肚子裡又冇點墨水，顯得悶悶不樂。

一雙倩目流轉，清麗的臉龐竟顯得有幾清楚媚，采葛被蜜斯如許的美怔住了，她向來都曉得二蜜斯是美人坯子，但冇有想到她的美是那樣攝民氣魂。

公然，等三位蜜斯在轎中稍稍坐穩，那冷風便卷著豆大的雨滴從天而降，雨水打在新荷之上，收回沉悶的“劈啪”聲響，在湖麵上暈開的片片波紋剛開端還清楚可見，比及雨勢愈大起來，湖麵上便水霧茫茫恍惚不清了。

晏如臉上已掛滿水珠，順著她小巧敬愛的鼻尖往下落去。麵紗早已濕透，緊緊貼著烏黑的麵龐，她俄然粲然一笑，淡得看不到赤色的櫻唇彎成一個極美的弧度。

“農戶之女結婚較早一些，瓊禕到了雙七的春秋時已是有好些人家前來講媒，此中也不乏大戶之家，隻是瓊禕都推委了，隻說父母年齡已高哺育本身實屬不易，想要多奉侍二老幾年。如此，婚事便一拖再拖。

“可不是，這身後的檯麵做給誰看，真是假情假義。”文成連連應和。

晏如鵠立在亭內，看著從亭簷緩緩往下落的雨滴，內心是安靜安閒的。她愛雨，愛“山路元無雨，空翠濕人衣”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