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將遊園（書友們，龍年大吉！）[第1頁/共3頁]

做清客打秋風也不是那麼輕易的，一個不俗的清客的標準是：能寫得一筆好字，有點才情卻不張揚，酒量必然得好，需求時也能夠吟兩首歪詩來湊趣，還要覷仆人愛好，象棋、圍棋、戲曲、馬吊之類的都要會一點——

讀書、練字的光陰冗長又易逝，練字時感覺日子難過，但轉眼就過了盂蘭盆節，到了十八日上午辰時初，西張那邊來了一個小廝，說宗子少爺請介子少爺遊砎園，張原去稟知母親，張母呂氏曉得兒子悶在家裡幾個月了，現在眼疾根基病癒，出去散散心也好，便叮嚀兒子在外不要與人爭論，留意養眼，早去早歸——

範珍一聽是這事，頓覺輕鬆，當即顯出義憤填膺的模樣，說道：“這家奴可愛，介子少爺放心，此事包在範某身上，旬日為期，定給少爺一個答覆。”

武陵快步出去，說道：“少爺，範珍先生求見，還帶著秋菱。”

伊亭不識字，但看少爺那凝神專注的模樣，明顯不是胡言亂語，定是在背誦詩書，心道：“少爺長進了，識字明理，我能夠把張大春的事向少爺說說，免得太太受張大春讒言讓我嫁給張彩，我嫁誰也不嫁張彩，靠摳挖主家發昧心財，我伊亭看不上。”

伊亭晾好衣服，冇見太太使喚她，便走到西樓書房外，從門縫一覷，見少爺穿一件玉色直掇，方纔沐浴畢，還披垂著頭髮，揹著雙手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口裡不斷歇地背誦著甚麼。

伊亭道：“也曉得一些，但太太有倚重張大春一家的處所，不便翻臉，怕無人打理田莊。”

伊亭進到書房，向張原福了一福，開口道：“少爺，小婢有件事要稟知少爺，就是張彩家的事。”

前廳的範珍呈上二十兩銀子為謝，張原笑道：“範先生何必多禮，我這也是舉手之勞。”不肯收。

張原起家道：“好，我曉得了，你先回南樓去，我自有計算，不會讓你嫁給張彩的。”

砎園是張岱大父張汝霖客歲修建的，張汝霖罷官在家，蓄聲伎、建園林，專務吃苦，砎園所費不下萬金，園林倚山傍水，長廊曲橋，極其華縟精彩，建成之初曾有兩個老者遊園，一個說這的確是蓬萊瑤池了，另一個點頭說，蓬萊瑤池恐怕也冇這麼都雅。

伊亭便將她曉得的關於張大春勾搭耕戶以歉收為由少交田租的事說了，張原問：“我母親曉得這事嗎？”

範珍一見張原，從速起家一揖到地，說道：“介子少爺，範某特來拜謝，本想在酒樓宴請介子少爺，卻怕府上的奶奶指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