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山陰縣衙[第1頁/共3頁]

張原便將家奴張大春之事說了，又道：“那張大春求府河邊的訟師姚秀才寫狀詞去了，姚秀才顛倒是非，極是健訟，長輩少不了要上公堂申明，長輩年幼，未見過官長，怕受淩辱，求叔祖作主。”

張原道：“不過長輩眼看官司在身，實在偶然談笑。”

山陰縣衙、會稽縣衙另有紹興府衙同在一城，這在大明兩京十三省都是少有的，山陰縣衙在城西，前麵是縣衙公署，前麵是廨舍，縣衙正中是節愛堂，節愛堂東側為幕廳，西為庫房，節愛堂後是日見堂，各三楹，擺佈兩階彆離是吏、戶諸房和糧、刑諸科，東為地盤祠，西為監獄，當然，衙前廣場少不了一座聖諭亭，亭中立一石碑，上刻朱元璋的《聖諭六條》：“孝敬父母、尊敬長上、敦睦鄉裡、經驗子孫、各放心機、毋作非為”――

那姚秀才呈上狀紙，又義憤填膺地慷慨陳詞，說童生張瑞陽之子張原小小年紀動手暴虐，隻因家仆張彩不慎打翻了茶盞，竟喪芥蒂狂把家仆張彩腿給打斷了，請老縣尊明鑒。

王思任大笑，他身後的阿誰姣美少年也捂著嘴笑，盈盈的眸子盯著張原。

王思任起家道：“方纔聽了一個賊人急智故事，是得去一趟。”對張原道：“隨我來。”

抬擔架的兩小我，老的便是張大春，那躺在擔架上的就是張彩。

張原眼睛眯了起來，冇想到張大春出的代價還不小，把兒子張彩的腿都給打斷了，要以此來誣告他嗎？

說話間，張汝霖返來了，將一封書帖遞給張原，說道：“你持我書帖去見侯縣令，侯縣令自會為你作主――謝甚麼，東張西張不都是一張，叔祖隻盼你早日科舉成名，方不負天賜異秉。”

瞽師彈罷一曲，張汝霖與王思任笑談了幾句，王思任指指張原，張汝霖也看過來，招手道：“過來――有何事？”

侯之翰從速站起來：“教員有何事見教？”

王思任一愣，問：“甚麼幻？”

衙役道：“本縣童生張瑞陽之子張原。”

王思任道：“試為我說一則。”他身後阿誰姣美少年也神情專注起來。

王思任當然連稱不敢當，隻以平輩論交，正酬酢間，衙役遞上一名帖，侯縣令一看――治下弟子姚複，縣衙常客，皺眉道：“此人又有甚麼事！”

張原低聲問張岱：“宗子大兄，謔庵先生身邊的阿誰少年是甚麼人？”

日見堂是侯縣令措置平常公事之處，侯縣令請王思任坐在大堂一邊，張原和阿誰姣美少年立在王思任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