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蟬[第2頁/共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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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屬在門口輕喚了一聲，驚醒陷在回想中的人。

屋外哭聲越來越遠，越來越輕，最後歸於沉寂。

就算早知，又如何了？

“不可嗎？”許寧揮了揮手，“我被關在這裡歸正無趣，就當養隻小狗兒解悶了，槐叔，你說我教他識字如何？”

男人思路微微停頓，想起本身第一次打仗到這本書的場景。

他撿起老槐遞過來的經籍，嫌棄道：“看看，如有眾生，不孝父母，當墮無間天國，千萬億劫，求出無期；如有眾生，出佛身血，不尊佛經……哈，這無間天國這麼輕易去，我早該下天國百八十遍了！如此，怪不得地藏菩薩總也成不了佛呢。”

孩子們像是獲得赦令普通撒腿跑開，但是，卻不是統統人都走了。

“抓住他！”

哐哐哐，許寧看著小啞巴磕青了額頭，本來烏黑的一張臉顯得更醜了，微微一笑：“好，小正歧。如此，你就是我許寧第一個門生。”

慌亂的腳步聲和短促的呼吸一一逼近，許寧剛一展開眼，就看到一個小黑炭在地上囫圇滾了兩圈，翻到本身麵前。那張不知黏了那裡臟汙的小臉，惶恐失措地看向他。倒地掀起的灰塵紛繁揚揚，沾上許寧的長衫下襬。

老槐一口心血差點嘔出來，那那裡叫穿了？隻披了件長衫，上麵竟然是冇有穿外褲，暴露白花花的小腿，白得刺目。現在新朝初建，雖說民風已經比前朝野蠻了很多，可滿大街除了那些桃紅柳綠的女人，哪有見一個端莊男女穿這幅模樣？

“走吧。”

許寧昂首看去，幾個小孩有些犯怵了。他們此時纔想起家裡大人叮囑的，冇事不要靠近這處院子，要不免不了回家挨一頓竹筍炒肉。可現在他們不但進了院子，還彷彿衝犯了院裡的仆人，幾個半大小子鎮靜地對視，這是歸去要被打斷腿了嗎？

啞兒向來冇有見人這麼笑過，明顯是在笑，卻更似在吼怒吼怒，在憤激不甘。他不高興嗎？小啞兒想，村裡的那群孩子打他嘲笑他時，他也是不甘心的，恨不得叫那些人了償百倍，卻因難堪以實現，而氣憤難過。

這是許寧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他微微愣怔，本來這孩子竟是一個啞巴。

他俄然感覺有些無趣，便起家走到一邊，翻弄著書架。手指劃過一本本冊本，抽出此中一本。封皮上寫著幾個字――《天國菩薩本願經》。再一翻動，各種生前作歹身後受難的虐待伎倆，儘顯於麵前，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