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扇（2）[第2頁/共3頁]

那以後這類不普通的豪情便成了他們之間的奧妙，不為外人知的奧妙。但畢竟是過分天真，隻想著成日在一起便好。一起看戲、一起出遊、一起過節。

“我們走了父母如何？這事若傳出去，父親母親必然起火，亦要忍耐世人唾罵。他們如本年齡已高，父切身材又是不好，你當我未曾想過帶你走？但有些事情，不是一走了之便可處理的。”甘願讓她出嫁，也不能讓父母受辱蒙羞。

葉盈機器的翻開扇子，一枝梅旁有題詩，卻因淚眼恍惚看不清寫的是甚麼，隻模糊嗅到那未乾的墨香還混有絲絲血腥，“我不想要這扇子，也不想嫁人，你去跟父親母親說說，我不要嫁給張家，你去幫我求求父親母親吧……”

少年不敢看他，緩緩開口：“盈盈，我們已經不是小孩子，疇前幼年無知，現在你已過及笄之年，我也已過弱冠，不該這般孩子氣。你也是讀了書的，總該明白何為倫常。”湖水反射著刺眼陽光，晃得他一時目炫。

“你我之間清明淨白，兩情相悅，如何有違倫常了？”葉盈狠狠擦著眼角，恨本身不爭氣竟然哭了。

葉卿站在那邊看著消逝在街道絕頂的迎親隊，親朋朋友覺得他們兄妹情深，不好相勸，紛繁回了葉府吃酒，留他站在那邊單獨難過。

張琢見新娘上了花轎，心下才結壯，立即上馬帶路。

“你下月出嫁，我……請人訂做了這把扇子，今晨才畫好，以你最愛梅花為題。”將那柄扇子漸漸翻開，扇麵上的梅花殷紅刺目，“聽人說以血混入顏料，色彩素淨不褪。”見她站在那邊隻呆看著扇子，卻不接辦，隻好把那扇子硬塞進她手中。葉卿手腕的刀口還在模糊作痛，何止以血混入，倒不如說是用血畫的。

見他不說話，葉盈停止要求，哽咽道：“既然你如此斷交，我也不再強求，隻最後問個明白，疇前各種你是否定真？”昂首時帶落眼中蘊滿的淚珠，落在綢布扇麵上，很快便浸入，將那未乾的墨跡暈染開來，再也辨不清寫的是甚麼。

鞭炮聲響，震耳欲聾。葉卿隻覺耳裡儘是嗡嗡響聲，腦裡一片空缺，想起兩個月前的阿誰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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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管那麼多了，一會兒新郎便來迎親，女人嫁疇昔就是張家的人了，有甚麼事情該由張家人去操心。”兩個丫環清算好東西便分開院子，聲音漸遠。

另一個聽到轉頭看她，“何止，我這幾天時不時見她倚在窗邊看著院子裡的梅花樹，手裡還攥著把扇子。”說完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院中那棵梅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