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距離[第1頁/共4頁]

此話雖點到為止，世人卻都非常瞭然，紛繁意味深長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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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他早就忘了我了吧……”

芳芳想起那譚宇文一貫自誇高潔風雅，最嫌棄的便是兵士武人，隻說是“粗鄙之人”，現在本身竟不得不去放逐……想來，他必然恨死之愷了。

那幫人持續聊道：“這太子不尚武，幾近把滿朝武官軍侯獲咎了個潔淨；現在文官這頭，刑部和吏部明顯是不與太子為伍的，這還是明裡；至於那些大要中立，實在暗中朝齊王那頭挨近的，這朝中還真不知有多少。就連賭場……現在竟也暗中拿儲君一事來押注，真是荒唐……”

夏小蟬笑了笑，悄悄對芳芳道：“說到你爹了，要不要好好聽聽？”

如此牆倒世人推，焉有不滅之理。

朝中爾虞我詐的那些事情，她聽過便忘了。她真正在乎的，也不過隻是他這小我罷了……

夏小蟬微微蹙眉，芳芳隻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所雲。

“隻怕皇上心中的那桿秤，也快竄改了……”

袁光正轉頭看她。芳芳話到嘴邊，卻不敢多問，隻得旁敲側擊道：“爹爹……比來……很忙麼？”

“阿誰甚麼侯的小女兒，長甚麼模樣啊？想必是見過大世麵的女人，跟他脾氣相投，非常談得來吧……”

這些事情，聽起來很陌生、很悠遠，她乃至聽不懂……但是，這每一件卻都是有關之愷的事情，正因為跟他有關，她聽起來，才格外的不實在……

芳芳感慨不已，又記起之愷曾被那譚宇文氣得跳腳、卻又無能為力的舊事來。而現在，之愷不費吹灰之力，乃至都不必出麵，遙遙的便能置他於萬劫不複。彆說是譚宇文，就是傾他永定侯全族之力，也再冇法撼動他分毫。

芳芳說到感慨處，不由得又猛灌了幾大口酒，終究氣喘籲籲的倒在桌上……

疇前的點點滴滴都成了那麼貴重的影象，都被她欲罷不能一遍遍的回想，渾如成癮普通，隻感覺日子……愈發寡淡而悠長了……

她喃喃的、不竭的自說自話，難受得無可言喻，隻覺心頭纏綿糾葛，似被百般情結勾絞著，一絲一縷的，牽涉得胸口生疼……

書案上硯台還散著墨香餘韻，中間一大疊寫過的白紙，都是謄寫的邊塞詩文。袁光正信手翻看，見那筆跡竟不似疇前的侷促拘束，已練出些許端方清秀來，明顯並非幾日之功。不由得喃喃道：“竟然還在練字……”

他疇前便常罵她蠢，嫌她笨，隻怕現在，他那樣身份職位，與她的差異更是大了。她遂儘力的補缺，找了那麼多書來看：讀南疆的風土情麵，讀前人的邊塞詩詞，乃至讀她完整陌生的兵法策畫……以此來設想他現在的餬口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