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山不在高[第2頁/共5頁]

俞興瑞震驚道：“那此子內力豈不是冠絕武當？”

一日夜後。

王小屏負劍下山去了。

洪洗象如臨大敵，嚴峻道：“不好吧？”

走到那塊根植於潭底的巨石邊沿，雙腳一點，徐鳳年捧著戰利品向湖麵衝刺而上。

俞興瑞神采慘白，喃喃道：“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每說一句，老羽士嘴中便吐出一股金黃氣色，繚繞六合間。

隻聽王重樓默唸：“五色雲霞紛暮靄，閉目內眄自相望，才知我身皆洞天，本來黃庭是福地……”

洪洗象苦著臉。

徐鳳年撿了十幾顆光滑石子，不急於浮去水麵，在潭底觀景也很成心機，不然世子殿下之前也不會常常去湖底看望白髮老魁，隻不過這潭水深厚幽碧，昂首低頭能看到的氣象都恍惚不清。

王重樓乾脆坐在小師弟身邊，慚愧道：“我這一放手，你臨時就更下不了山了，怨不怨大師兄？”

年青師叔祖苦澀道：“非要如此武當才氣鼓起嗎？”

徐鳳年上浮一半，便感遭到潭水有些不對勁，先是愈發冰冷，轉眼便滾燙，水生熾熱不過如此，因而加快速率，最為驚駭的是模糊看到天空中一條水柱朝他直衝而來，徐鳳年一咬牙逆勢而上，卻如何都衝不破水龍和閃現出詭譎金黃色的湖麵，世子殿下不管如何冒死都無果，水麵就像是鋪上了一個重達千斤的大蓋子，以人力底子掀不開揭不掉，徐鳳年認識逐步恍惚，仍然攥緊手中要以綠水亭劍訣雕鏤棋子的鵝卵石，昏倒中，冇出處想起了二姐徐渭熊那句“六合大火爐，誰不在此中燒”，冇出處想起當年幼年貪玩在湖中幾近溺水而亡，冇出處記起第一次提刀殺人的血肉恍惚……

是要死了嗎？

這位身為天下三大道門之一掌教的老羽士，平生並無太大跌宕可言，出身孤苦貧寒，十二歲為了不餓死，便被父母奉上了山，除了遲早兩課，便是在太虛宮值守，每日掃地上香敲罄，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當時候師父陳英凝還未成為武當掌教，卻也有門徒二十幾個，此中王重樓資質中下，隻是肯埋首朗讀經籍，掃地時都會捧上一本入門文籍，早晨睡不著，便藉著月光看書，邊讀邊看，成了師兄弟眼中的書白癡。二十四歲纔有資格給香客搖簽算卦。四十歲才勉強算是道法小成，是以比及上輩掌教陳英凝仙逝，交由王重樓接辦武當，天下嘩然，當時候連龍虎山都冇有如何傳聞這其中年羽士，不料武當這一輩真人年青時大多道行驚人，大哥卻止步，唯獨不顯眼的王重樓漸得大道，扶搖直上，一指截江隻是王重樓老而彌堅的一個小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