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自高天墜落[第2頁/共4頁]

柯西莫當然認得她的臉，這是疇昔本身曾無數次在教堂、書籍、油畫和祭奠中看到的臉，當代的神學家、美學家、藝術家、政治家、奧秘學家、鍊金家等無數人都會在每天成千上萬次地瞻仰、膜拜、議論、輕瀆和害怕這張臉。

每一個蠻族的眼中都沸騰著焦灼的殺意、貪婪和悍不畏死的猖獗，一往無前、不死不休。

流星所隕落的絕頂，彷彿恰是帝國北境圖爾曼行省最北方的邊疆，名為沃頓黑叢林的地點。

哥頓人起首麵對的是鋪天蓋地的蠍子弩手仰天拋射的箭雨和標槍手擲出的精銅標槍，密密麻麻的刺勾箭一旦射中要拔出就會帶出一大塊血肉，而體力驚人的標槍一旦射中常常會將一條直線上的數人射上馬來，最火線的蠻族人們很多隻來得及耀武揚威地叫出幾聲便被射翻上馬，接著連人帶馬被以後的雄師踩碎，第一波齊射就起碼帶走了數百名蠻族馬隊的性命，而老道的蠻子則會附身貼在馬背上快馬加鞭，更有很多臉部、肩頭或者小腹中箭的蠻子反而凶性大發，衝的更瘋。

眨眼間，最火線的蠻族馬隊已經和最火線的塔盾陣列衝撞在一起，他們有的號令馬兒高跳想要跳過盾牆，有的在馬背揚弓想要將陣後的羅薩人射死，更有怪力的哥頓人直接揮動巨錘、狼牙棒要直接將羅薩人的塔盾砸爛。

他的認識在陸地中持續朝下沉湎，他感覺這片陸地和順、安靜但又包涵統統，這一次他又具有了“身材”的感受，他感覺全部血之陸地的暗潮全數正在朝他的身材味聚而來，然後有一個“人”的雛形正在緩緩構成，在這類近乎全知的獨特“視野”裡，他能夠非常清楚地看到這具屬於他的新身材是如何汲取著一整片猩紅的陸地，凝整合型的。

滴答，最後一滴水聲，然後萬籟俱寂，柯西莫融入那片赤色的陸地。

而他們麵前的是嚴陣以待的羅薩人，整齊的淡紅色甲冑和圓頂尖盔，披掛著血紅色披風的百夫長們異口同聲地吹哨發令，咚，方陣最前線的近五千重裝步兵整齊齊截地朝前鞭策方形塔盾，構成密不通風的盾牆，行動井然有序如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