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頁/共16頁]

柳秀才俄然抽柳東風一竹竿，日本狼子野心，旅順和大連喂不飽，又想兼併東三省，還要把中華全部吞下去。這仗遲早要打。買賣人如何著？如何不回自個兒家做買賣？非要跑這麼遠？還不是榨中國人的油，賺中國人的錢嗎？買賣人也仗日本憲兵撐腰呢。東風，彆管他是甚麼人，隻如果日本人就不能客氣。差人不敢惹，買賣人你也怵嗎？

傍晚，鬆島和柳東雨返來，柳東風已把鬆島的東西清算好。鬆島問，東風兄，你這是何意？柳東雨也是一臉迷惑。柳東風讓鬆島務必連夜分開，今後不要再來。這幾天相處還算平和，柳東風俄然下逐客令，鬆島詰問柳東風出了甚麼事。柳東風冇作解釋。冇法解釋。也冇需求解釋。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即便是日本人，柳東風也下不去手。再讓鬆島住著已經不成能。下次攔住柳東風的怕不但是柳東才。這些如何和鬆島說？鬆島看出柳東風的態度分歧以往，不再磨蹭。鬆島的聲音帶著感慨，說非常幸運熟諳東風兄，但願柳東風一家到安圖作客等等。然後給每小我深深鞠了一躬，冇用飯就分開了。

柳東風打斷他，求你一件事好吧？

有冇有這回事？柳秀才詰問。

柳秀才截住他，有，還是冇有？

柳東風說，我不是怵。

柳秀才重重地歎口氣，回身拜彆。柳東風曉得，柳秀才完整對他絕望了。

柳東風問，彆的半個呢？

柳東風的腦袋嗡嗡亂響，我爹如何……死的？

柳東風仍然每天往墳地去。坐下來就是大半天，人全部魔怔了。柳東雨谘詢柳東風的定見，她想到鎮上謀份差事。柳東風悄悄瞄瞄柳東雨，說隨便你吧。他曉得快揭不開鍋了。柳東雨帶著哭腔，哥，你保重啊。妻兒已逝，他還保個甚麼重？

柳秀才的聲音帶著血腥味，我還希冀你出息呢，冇想你和日本人成了狐朋狗友。我白搭心了呀。

鬆島第三次登門，除了米麪，公然還帶了花布，彆的另有酒。柳東風果斷不要。鬆島仍然說是給世吉的，不是給柳東風。柳東風說前次那些充足世吉吃了。鬆島死磨硬泡，直到柳東風發了脾氣。柳東風極不客氣，你總不能強求吧？鬆島趕緊報歉，東風兄彆曲解，小弟哪敢啊？隻是……這酒，東風兄可否與我分享？一小我喝酒實在冇意義。柳東風應了。不是饞了，而是這段日子煩得要命。鬆島像獲得犒賞，整小我都精力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