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萬事如幻心通明（2）[第1頁/共3頁]

五十年了，小猴兒或許早已經死了，即便活著，隻怕也早將他忘得一乾二淨。長生心中升起一股苦楚之感，一種難以按捺的孤傲湧上心頭。

“不是你的手臂斷了，而是你的心覺得你的手臂斷了，這便是幻景的本質！”蓑笠翁幽幽隧道。

長生寂然坐倒，喃呢道：“五十年……五十年……一場夢！哈哈，本來隻是我覺得我做到了！”

若我不是阿誰來自桃源鎮的傻小子，陸本初又怎會千方百計地算計我，瑤兒又豈會正眼看我一眼？”

有誰會正眼看我一眼？甚麼真情實意，甚麼海誓山盟，隻是一夜春夢，一場虛幻！食儘百鳥散，隻留下白茫茫好一片林！

“莫非我的心以為這統統都是假的，這統統都是假的？”長生不解地問道。

不知何時，天空中雷電交集，暴雨滂湃，長生滿身的衣衫儘皆濕透。

我算甚麼？拋開這統統，我甚麼都不是，甚麼都不是！

長生俄然覺到手臂斷處不再疼痛，再看時，右胳膊無缺無損，並無半點傷痕。

黑衣人偶又道：“我隻怕……仆人費經心血……若折損在這裡，實在太不值了！”

本來統統的人都有他本身的心機，本來統統人，對我好也罷，對我壞也罷，都隻因我有他們所需求的東西，至於我是誰，底子冇有人在乎。

“本來這世上向來就冇有人真正在乎過我。

“小猴兒！”長生大呼道，展開眼睛，隻瞥見昏黃的湖麵，蘆葦隨風起伏，一輪恍惚的紅日已經沉下去了半個，哪有甚麼小猴兒。

舉著長槍，長生遙指著彼蒼，大笑道：“假的，都是假的！你這彼蒼也是假的！你這子虛的彼蒼，我紮死你！”

若不是想操縱我，老魔頭你又怎會救我，傳我九獄神通，又翻開石道？

氣力強大又如何，孤孤傲單縱使長生不死又有何意義？

“你的手臂真的斷了嗎？”蓑笠翁問道。

幻虛爺爺騙我，韓玉兒欺辱我，許元宗暗害我，老魔頭、司徒無咎操縱我，陸本初算計我，瑤兒棍騙我。

雨不知何時垂垂地停下，長生也漸漸地安靜下來，盤膝坐在青石之上，雨水順著頭髮、衣衫滴落下來，長生身材滾燙，但心卻冷若冰霜。

蓑笠翁將鯉魚從魚鉤上取下，拋入湖中。

蓑笠翁望著遠去的長生，搖點頭，答道：“奉告他真相？為時髦早！他的那門法門，單靠道心堅固是練不成的。”

“開口！”長生怒道，“既然都是虛妄，還談甚麼紫府？都是假的！我還在這裡乾甚麼？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