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搗蛋鬼陳望春[第2頁/共3頁]

隻要有水，水池便是孩子們的樂土，打水仗、捉迷藏、滑冰、堆雪人，一年四時都有出色的節目。

他們有的趴在草地上、有的靠在樹身上、有的騎在樹杈上，五花八門、外型獨特，但都無一例外埠揮筆疾書，這大抵是他們一年當中最當真最用心的一天。

徐朝陽校長讓陳望春雙眼緊閉、單腿站立，陳望春一聽，差點笑出了鼻泡，這太簡樸了，算甚麼撓癢癢？

那一天，陳望春的腿上添了無數條疤痕，到早晨睡覺時，腫得青紫透亮。

油坊門黌舍的門生，一旦放了假，就像脫韁的野馬，把學習和功課都拋在了九霄雲外，他們玩得昏入夜地，偶爾想起另有假期功課這碼事時，便自我欣喜，再玩幾天，假期還長呢。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陳望春照著做了，但冇有五秒鐘，他就搖搖擺晃，身子不加節製地篩糠，他的腳剛一落地，徐朝陽手裡的戒尺就閃電般地抽在他的腳踝上，像毒蛇咬了一口，火辣辣地疼。

油坊門是一所八年一貫製黌舍，一共有15個講授班，小學部6個，初中部9個，有600多名門生，40多名西席。

徐校長臉孔猙獰地威脅說：“你們這幫兔崽子等著吧，我又想了個撓癢癢的體例，歡迎你們免費試用。”

一眨眼就開學了，在父母的叱罵聲中，點燈熬油地狂補功課，大家恨不得再長出八隻手，忙得廢寢忘食、累得人仰馬翻。

這是碩果累累、金風送爽的1992年春季，開學的第一天，油坊門的大部分門生冇有去黌舍，而是堆積在村莊東頭的水池邊狂補暑假功課。

陳望春傳聞鹽水能消毒殺菌，他從罐子裡抓了一把青鹽，用水泡了，拿一團棉花，沾了鹽水擦，有的疤爛了，出血了，一沾鹽水，鑽心腸疼，他咬牙忍著，擦完傷疤，脊梁上都出汗了。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即便劉秉德早在1953駕鶴西去，但村裡的白叟，仍然記得他做的善事，一向念念不忘。

為完整竄改這股歪風邪氣、重塑油坊門黌舍傑出的學風，上學期放學時，徐朝陽校長峻厲地要求統統亮生要定時完成假期功課，不然不讓報名入校。

徐朝陽校長瞅著嬉皮笑容的陳望春，揮動手裡的戒尺說：“緊閉雙眼、單腿站立！”

徐朝陽校長懲辦門生的手腕千奇百怪。

全校乃至全縣跑得最快的陳望春，那幾天成了一隻蝸牛，他每天早早就從家裡起家，趕往黌舍，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門生，輕巧的小鹿一樣從他身邊蹦蹦跳跳而過，他隻能拖著兩條傷腿，一步一步地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