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劉愛雨死裡逃生[第2頁/共3頁]

早晨睡覺前，劉麥稈要泡腳，要劉愛雨捏他的臭腳，一折騰就是半個多小時。

何采菊問：“愛雨呢？”

六爺哼一聲，讓你曉得馬王爺長著三隻眼，六爺警告劉麥稈，再胡作非為，就辭退族籍，身後拋屍羊鬍子嶺，不得埋進祖墳。

給劉麥稈送糧食時，陳揹簍內心堵，很彆扭。

劉麥稈長歎一聲：“哎，我薄命的娃。”

第二天下午，老陳皮過來，瞥見劉愛雨還在喘氣，他大吃一驚，一把抓住劉愛雨的胳膊號脈，剛搭上手指，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天啊，菩薩來臨了，起死複生了。

村裡人說劉麥稈是四不像，陳揹簍說他就是一條蛆蟲，隻喜幸虧臭水坑裡儲存。

這年除夕早晨，在新修的劉氏祠堂裡，六爺動了家法，抽了劉麥稈三十皮鞭，罰他跪了五柱香。

第三天，劉愛雨喝了半碗粥，第四天，吃了半碗麪條，十幾天後，她呈現在油坊門的村街上，陳望春牽著她柔嫩的手，她害臊膽怯地看著驚奇的人們，彷彿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劉麥稈慫了，他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不得好死，如果拋在羊鬍子嶺，那就成了孤魂野鬼，投不了胎轉不了世，真正的萬劫不複。

祠堂堅固的青磚，在燒完兩柱香時，就讓劉麥稈的膝蓋鮮血直流、疼痛難忍，他要求六爺，但六爺的神采比青磚更冷更硬，有好些年了，六爺冇有管族裡的事，不管不可了，要亂套了。

羊鬍子嶺上，風吼怒著，如鬼哭狼嚎，人小鬼大，傳聞那些短命的嬰兒，陰氣最重，即便白日，羊鬍子嶺也陰沉森的，到了早晨，則鬼火點點、鬼哭狼嚎。

何采菊對老陳皮說：“感激叔，感激菩薩。”

何采菊聞訊，情急之下，冇有走大門，從牆頭翻了疇昔，屋裡隻要劉麥稈一人，不見劉愛雨蹤跡。

老陳皮說：“我是那見死不救的人嗎？哎，存亡有命，勉強不得。”

何采菊再問：“你把娃呢？”

在何采菊家，劉愛雨是公主，回到她家裡，就是仆從，劉麥稈窮得叮噹響，卻譜子擺得蠻大；每天早上要吃早餐，劉愛雨得早夙起來，給他燒水，烤饅頭，劉麥稈坐在炕頭上，就著饅頭喝茶，一個淩晨能喝一壺水。

劉麥稈撇下的地，陳揹簍不忍心荒著，倖幸苦苦地替他種上，到了秋後，給他裝些糧食，不是他的麵子大，而是陳揹簍看劉愛雨和死去的田明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