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此夕何夕[第2頁/共4頁]

這一曲襯著琵琶凹凸撚挑，撥轉緩急，兩旁琴笙交映。待到曲終收弦，河中兩岸之上雖還是鼓譟還是，柳少陽三人卻仿若置身於萬籟沉寂當中。唯見那素月清輝，裹著畫舫中的燈影燭光現出一片安好，忘懷此夕何夕。

水玄靈聽這梢公這般說，倒是本身不懂端方了，臉上更是紅得要滴出血來，張口辯道：“我不管，方纔我們上你的船之前，可冇瞧見這船上也坐著歌女，這船我們不坐了！”

葉小青聽了微微一愣，低聲“哦！”了一聲，便秀眸沉下不再言語。水玄靈見她如此，覺得還是本身方纔的話惹得她心中不快，便側過身去和她提及話來。

“玉尊涼，美女涼。若聽離歌須斷腸，休教成鬢霜。

她本想說“個個衣不蔽體，好不知羞！”但一來講不出口，二者如用這八個字，她本身也感覺未免說得也有些過了，是以生生嚥了歸去。

腔調婉轉流轉，輕柔動聽，隱透著一絲子規啼鳴的淒楚之意。柳少陽聽出這是南宋文人的兩首《長相思》，前麵一首陸放翁寫的，說得是江南的暮色水景；前麵一首是劉光祖所作，吟得是淒婉的離情彆緒。

隆冬金陵城的晨光裡，可貴有著幾縷冷風。城北邊金川門外的船埠上，柳少陽三人正鵠立在將要拔錨的擺渡船邊，與葉小青揮手告彆。

水玄靈本就是坦白的性子，疇昔的事轉眼既忘。冇多時，不但和葉小青聊得甚歡，就連和那兩個她剛纔說嘴的歌女，也是多有談笑了。

他不料葉小青唱得竟情語交彙，唯美如此。縱是他本身向來豁達，也不免跟著曲調，微微傷感起來。

小黑也嚷著：“他日若你來了，我們便也帶你去瞧那兩淮的山色湖光！”

“日高深院無人，楊花撲帳春雲暖。迴文未就，停針不語，繡床倚遍。翠被籠香，綠鬟墜膩，傷春成怨。儘雲山煙水，柔情一縷，又暗逐、金鞍遠。鸞佩相逢甚處，似當年、劉郎仙苑。憑肩後約，畫眉新巧，向來未慣。枕落釵聲，簾開燕語，風騷雲散。甚模糊難記，人間天上，有緣重見。”

水玄靈見他追上來拉住本身，乾脆立足板起臉道：“好呀，我倒要聽你說說，為何要幫那梢公說話！”

說罷跳登陸邊，緊走幾步一把將水玄靈拉住，低聲道：“師姐莫走，聽師弟我說幾句話好麼？”

水玄靈見他竟這般說，“哼！”了一聲，暗想：“想不到師弟也是這類人，這天下的男人公然都是普通！”回身負氣下船，一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