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敲骨吸髓的碧池[第1頁/共4頁]

“齙牙黃，再不把刀拿過來，我看我明天就要賣驢火燒了。”一旁的賣肉大媽因著下雨，此時也冇有甚麼買賣，笑著說著，聽在楚南耳裡，起碼冇了先前那般大的火氣。

……

好美！

“秀兒他娘，瞧你這話說的，遠來是客，我就不能過來看看？”張家娘子收了傘，固然是在和秀兒他娘說話，眼睛看著的倒是楚南。

“喝甚麼喝，人都被搶走了，這個不講端方的碧池，我遲早有一天要把她的蓮池給毀了。”秀兒他娘看都不看灑在地上的薑茶，徑直走回裡屋去了。

“張家娘子，你過來做甚麼？”秀兒他娘俄然變得像個毛髮直立的刺蝟，瞪著張家娘子。

“頓時，頓時！”齙牙黃哽嚥著，顫顫巍巍地彎下腰，手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樣閒逛悠地伸了出去，握著白菜刀的刀柄，幽怨地看了一眼楚南，大抵是在恨他力量如何那麼小，連個娘們兒都不如。

楚南躊躇著要不要疇昔，但天上的雨實在是太大了，因而道了聲謝，走到這位大孃的屋簷下避避雨。

楚南從泥水裡爬出來，雨水打進了眼睛，用手在臉上胡亂地抹了抹，竟然擦出一片肉色來。

而在此時，張家娘子已經回到了家裡，撐開傘，楚南像木頭一樣滾了下來。

看在楚南的眼裡，美不堪收。

光柱當中，鮮明閃現出一對奇特姿式的人影。一個是渾身烏黑，連臉都找不到的人彎著著腰，另一個倒是能瞥見臉，隻是那臉也過分奇特了一些。

“青青他娘，這刀那裡是隨隨便便甚麼黑木頭就能夠拔得出來的，青青再嫁不出去就二十歲了，我看還不如……”齙牙黃還要想說話，卻被一把剔骨刀抵住了喉嚨，喉結如何都不敢往下動半分了。

“你管那麼多乾甚麼，出去了，就出不去了。他現在是張家娘子的人了，你本身不會上門去問。你不是喜好標緻女人嗎，張家娘子的丫頭傳聞比天仙還美，如何冇見你去她家翻過牆。”賣肉大媽給肉剔著骨頭，丈長的剔骨刀化作光影，說話間肉骨兩分。

“娘子，熱乎乎的薑茶來了。”抽菸老頭奉迎似地端著白瓷碗過來。

幾個站得近的大娘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非常。

“乖女兒，媽媽又給你帶好吃的返來了。”聲音中是無儘的慈愛，如果平時楚南定然感覺是一副溫情畫麵，但是現在，他卻感覺毛骨悚然。

等看著帝都之上黑鴉一隻接著一隻的飛向遠方，國師曉得，光柱中的兩個年青人，已經冇有了逃離的能夠，這就是帝國，不管身處那裡，都隻是案板上一塊待碾的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