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血流成渠往生還[第2頁/共3頁]

小廟內裡不甚寬廣。中心處，堆著一方木料，燃的火光沖天。將屋子耀出幾分亮堂，暖意融融。

此處，原是一樁北帝廟。所供奉者，乃北方之神，真武大帝也。

身前一計劃幾，上供幾隻香爐銅碗。約莫，已是日久未曾感染香火氣，上積了一層厚重的灰塵。

整間街道上，四周血跡斑斑。許是因了時候久已，許是因了日頭充沛，血跡早已乾枯凝固。

藉著月色，方纔瞧見。兩人年約二十大幾，一襲草編牛衣裹身。鞋口還破了洞，暴露大半個腳指。腦後兩股髮髻束頂，額前餘下幾絲碎髮，臟垢而混亂。

半晌後，鳳心顏悠然轉醒。並未發覺出涓滴非常，稍作梳洗，便複又重新上路。

村口木樁子上，貼著一張四方佈告，上述：於元和三十二年，冭合村遭受暴徒，全村遇害，無一倖免。其賊人之心狠手辣，六合公憤。此乃，公開鄙棄皇權，其罪當誅。我等定儘快將暴徒緝拿歸案。如有知情者，可前來向官府供應線索，獎黃金百兩。若知情不報者，當按同謀罪論處，當誅。

忽聞，一男人輕聲私語道：“大哥，這女人如此貌美，定不是平凡人家的女人。此處人多口雜，你我兄弟二人，本日若真將她玷辱了去。今後究查起來，怕是不易辯白。不如……”

一世人，或相擁依偎著當場而眠，或圍坐一方進食飲水。偶有幾人，正輕聲漫語的謾罵著，這不應時宜的季候。

此真武大帝的真身，由陶泥兒鍛造而成。模糊可見，其本來該是色采非常素淨的。然，現在許是年初久了，已越漸斑斕。

話音未落，另一男人便出言將其打斷：“現在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老子早就過夠了。如若真出了何事，便一併推到我頭上來就是了。老子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騷。再不濟，過後就直接將這小娘們給宰了，一了百了。”

月色已深，夜風微涼。鳳心顏再度醒來，已不知過了幾遭。四下打量一番，見身邊隻餘一件四方寶貝，再無旁的。

待要鄰近鳳心顏身側之際，忽見頃刻金光高文，刺眼奪目。一股微弱霸力，將兩人震出數米以外，跌落空中，血流不止。

茅舍還是，還是破敗不堪。隻是，少了那隻整日裡窩在台階前，照陽兒的小白狐。

“拯救啊……”

鳳心顏四下打量一番，方纔發覺，小廟四周的牆根兒下，影影錯錯坐滿了人。剛因了火光暗沉，剛纔不得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