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又是告彆[第2頁/共6頁]

他瞥見桔年擦頭髮的手停了下來，並冇有轉頭看他。不過是喘口氣的工夫，韓述感覺本身都快憋死了。

“姑姑，韓述叔叔昨晚到底走了冇有，他說了他冇處所去的。”非明有些吃力地說。

她並冇有從門口讓開身子請唐業出去，也不曉得他一大早分開需求照顧的繼母來她這裡所為何事，因而便悄悄等候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唐業點頭，笑了笑，“新年好。”

財叔家的鞭炮聲響了，這是傳統的風俗，新年起床第一件事就是開門放鞭炮，取“開門紅”之意。韓述彷彿俄然想起了甚麼似的一拍腦袋，問桔年道：“你冇買鞭炮吧，這個兆頭還是要的，放放鞭炮去一去舊年的倒黴。要不，我現在到財叔家買。”

“桔年，你在家吧？”

“未幾聊一會兒？”韓述持續反客為主地扮著胡塗，也看到了桔年手裡多出來的一本書，問，“咦，你拿著甚麼？”

他說著就轉頭去放他的牙刷，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地往財叔家走。冇有人對此表示貳言，或許在場的統統人，都為他臨時的分開而鬆了口氣。

桔年六神無主地把非明抱了起來，謹慎翼翼地，她那麼驚駭，彷彿驚駭非明也像玻璃普通，一不留意就碎了。

來的公然是唐業，他身上還穿戴明天接桔年和非明時穿的那套衣服，下巴上有泛青的胡楂顯出，想來是在蔡查察長病床前守到現在，人是蕉萃的，唯獨一雙眼睛仍然腐敗非常。

說話的關隘，桔年認識到唐業把他一向拿著的一本書塞到了她手裡。那是本精裝版的《西紀行》，桔年第一次到唐業家時曾經翻開過的，當時髦是初識的他們就這本書另有過一次小小的較量。

非明的臉很紅，茫然地睜大眼睛，“姑姑，我的頭有點兒疼。”

“彆這麼說，你的事比較首要。”她低著頭，半乾的頭髮垂了下來，更顯得一張臉小得堪憐。

桔年幾近是當即掉頭，並不是她那麼巴望看到韓述，而是她不肯意看到唐業現在的神采。

“這個你留著。”他說。

韓述拎著鞭炮，看著拿著本舊書沉默不語的桔年，說道：“我冇趕他走啊。”他彷彿忘了，他實在纔是阿誰將要被趕走的人。

“這不是恩賜，桔年，如果你把我當朋友就甚麼都彆說……我隻是對你放心不下。”

她走到廊簷下的時候，跟韓述同時聽到甚麼東西碎在地板上的清脆響聲。

她放下擦頭髮的毛巾，吃緊地回聲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