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九重十二階[第1頁/共3頁]

“跟你明天差未幾。”

守門羽士又是一躬身：“說了，打發不走。”

“教員說了，如果來拜師的，就請回吧。”羽士把門縫開大了一些，探出半個身子，掃了一眼，接著說道：“如果來做事的，倒是另有幾個位置。”

小廝得了唆使，回過身來，對羽士躬身一禮，笑問道：“敢問道長，都有哪些位置空缺。”

小廝聞言怔了怔，趕緊追上前去，攔在前路：“二師兄受我一拜。”

就連那守門的羽士，眼睛都睜大了一些。

正想著如何動手，宮門無聲開啟一縫，從中探出一個腦袋，頭上紮了道髻，麪皮白淨微須，看起來三十不足，眼睛半睜半閉，迷蒼茫茫，彷彿方纔睡醒。

轉眼到了大殿門前，登下台階，那羽士徑直往裡走，小廝一眼就瞥見，大殿深處，有一道人高坐，一身玄色道袍，與殿中烏黑融為一色，遠遠地看不清端倪，隻覺他麵如冠玉，鬚髮如墨，如神祗普通，坐在那邊紋絲不動。

少爺正在第八重台階上等著小廝，見他落拓，踩著石階一階一階而上，不由好笑：“你這麼斯文何為？敢情你是少爺？要我等你？快去叫門！”

“你可知，我當初上山的時候，教員是如何問的？”二師兄許是在山上閒的，俄然來了興趣。

“既然如此，那就帶出去吧。”道人彷彿展開眼睛，朝上麵看了一眼。

少爺施禮辭職，回身出來，接太小廝手中佩劍，矜持一笑，也不把劍配回腰間，就那麼執在手中，一回身，腳步輕巧，法度如行雲流水，單手揹負腰後，漸如龍行虎步。

小廝承諾一聲，加快腳步，衝上第九重台階，昂首看，兩扇宮門竟也是石製，雕了雲紋，材質奇特，如白玉色彩，通體渾然如一，非常厚重，不知拍門內裡可否聽到。

“我也冇問你有何感觸。”道人彷彿覺的好笑：“我隻是隨口一問，想要給你安排個差事，不要過分拘束。不過你這小廝還算詳確，今後就打掃那條台階去吧。須知這九重十2、一百零八之數，乃是我入道的底子。等我哪天表情好了，出門見你掃的潔淨，說不定也收你做個記名弟子。”

小廝又問：“那二師兄當初是如何答的呢？”

小廝抱著一把劍不好出來，也就等在門外，隻聽得內裡道人說話，聲音平平平淡，冇有起伏頓挫：“你這一起上山，可曾瞥見甚麼？有甚設法？”

比及少爺進了宮門，小廝亦步亦趨，緊隨厥後，見宮中石板鋪路，直通一座大殿，也是用白玉色彩石材搭建，雲紋勾連，渾然如一體，像是一座山石砥礪而出，簡樸大氣，穩如山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