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銀蓮花・六[第1頁/共6頁]

“你甘願讓我蒙受如此折磨也不肯放過我，這就是你的愛？”

這赤色的一幕詭異而殘暴，女子的軀體好似正被某種險惡之物點點蠶食。

“欠了彆人的東西始終是要還的。就算是你，也畢竟違背不了天意，這就是我的命啊！我已經，認命了……”她看著窗外冷酷的月色，緩緩道：“既然借主已經找上了門，玉華宗的人也參合了出去，此事隻怕難以善了，你又何必再剛強地逆天而行，徒添罪業呢。”

侍女一言不發，抬開端看了江謙一眼這才清算了地上的碎瓷殘羹緩緩退出門去。

“啪啪啪——”清脆的鼓掌聲從身後傳來，薛沉剛好踩著拍子停下行動，收劍入鞘。

待行禮畢，薛沉摸索著問：“傳聞昨夜夫人犯了舊疾，好些了麼？”

柳如茵抬開端用力地抓住他的衣衿，她的身材還孱羸有力，很難設想做出這個行動破鈔了她多大的力量。她的眼神空寂無神，又彷彿藏著絲絲癲狂，早已冇了花圃中顧遲舟初見時的和順。

那始終都抓不住的一點，究竟是甚麼呢？

薛沉將他們之間的對話在心中梳理了一遍，總結下來幾點：其一，江謙佳耦不但熟諳“食心妖”，並且曾經還做過甚麼事情導致“食心妖”要來找他們複仇；其二，柳氏的病與“食心妖”之間不無乾係，江謙從瘋醫手中獲得的方劑便分外可疑；其三，江謙為了治好柳氏的病，手上......怕是沾著累累血案，身為一城之主，這也實在是......

世人跟從江謙佳耦去了昨日擺宴的正廳，很快，十幾名侍女們便端著托盤魚貫而入，托盤上俱是一疊疊精美的糕點小菜，披髮著陣陣誘人暗香。

她如何會來？昨夜還凶惡非常，本日一早便好了？！

而更讓他驚奇的倒是站在江謙身邊的人——竟然是昨夜犯了怪病的柳如茵。

薛沉揉揉眉心：“先歸去，從長計議。”

這時，床邊一個男人進入了薛沉的視野，他謹慎翼翼地端著碗靠近女子，“如茵，藥來了，快，把藥喝了你就能好起來！”

“看著我，”柳如茵道。她的唇邊俄然彎起一抹笑，襯著半張被枝蔓扯破的、猙獰的臉，冰冷得毫無溫度：“看看這張醜惡的臉，你高興嗎？”

夜風疏狂，不知何時吹開了窗。

“那裡的話，是我衝撞了她纔對，彆怪她啦！”莫聞聲從速道，“何況她看起來彷彿抱病了，想來也不是用心的，不如讓她下去好好歇息吧！”

瓷器的碎片崩裂四濺，乃至有幾片向薛沉二人藏身之處射來，薛沉下認識地便側身擋在顧遲舟身前，一不留意收回了細碎的聲響，若非江謙現在底子得空他顧，想必在這位同為築基境中階的修士麵前二人早已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