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節課[第2頁/共4頁]

下午5點半，李珍檬推著小電驢走出車棚，朝黌舍操場遠遠一望，視野絕頂有幾個小人兒正在跑道上揮汗如雨地繞圈子。那是田徑隊的平常練習。

她如何就被和那些人放在一起了？

“本來你還在上學啊，”那女孩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眯著眼睛睨她，“開學到現在就來過一次練習，我覺得你早就被辭退了。”

“體育生”如何就丟人了？

李珍檬將近朗讀完一整篇即興檢驗書，麵前的班主任兼語文教員還是握動手裡的斷筆，一臉難過，眉頭舒展，連眼神都暗淡了。

她就得和如許的人，一起練習，一起比賽……一起站在起跑線上，然後拚了命地往前跑。

李珍檬回過甚，看到有個瘦高個的女孩子站在一步開外；她渾身汗涔涔的，大紅的活動背心緊緊貼在身上，小麥色的皮膚濕得發亮，雙腿頎長筆挺，肌肉的弧線充滿力量。

她如何就不端莊了？

李珍檬的腳步頓了一下。

她是拿特招名額退學的，退了隊就得退學。

“林教員再見。”李珍檬遁了。

她想起剛纔那女孩，斜著眼睛扁著嘴，牙縫裡漏著氣說，你那特招名額彆是費錢買的吧。

周楠楠說，高二還會有一次分班摸底考，重新按照成績分科分班；也就是說，這個班級最多保持一年，那有甚麼需求，和這群――

李珍檬推了電驢一起朝校門口走，遠遠看到幾個眼熟的同班同窗也下樓來了，她從速往牆角的影子裡一站，等這一波人走完。

“……哦。”

垮台了，李珍檬想，是不是……傷他自負了？

她連班上的同窗都冇認全，俄然又來一個幾近冇見過的角色，也太難堪她了。

“另有體育生的事，”李珍檬剛要走，林落焰又加了一句，“固然你彷彿不太樂意，不過月尾的活動會，我還是但願你能――”

“李珍檬。”身後又有人叫她。

李珍檬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有人的神采，能在一秒內“唰”一下變得慘白，比美顏APP還快。

倒不是害臊，隻是她並不想和班上的人建立甚麼同窗友情――開學到現在，她連43個同窗的名字都冇記全。

“林教員，我跟你籌議個事，”李珍檬說，“我報名活動會，但我如果贏了，此後你就幫我跟田徑隊告假……如何樣？”

李珍檬抿著嘴不說話。

早曉得報這個不利體育生，會被丟到墊底班來，她寧肯把那塊金牌吃了。

“你如何冇去練習？”林落焰一起小跑到她跟前，看了看她的書包，另有蓄勢待發籌辦回家的小電驢，“你們帶隊的高教員打電話問我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