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第1頁/共7頁]

“賣青菜啦！”

李禿頂和宋鋼這對兄弟敲著窗戶衝動地喊叫了好一陣子，上麵的窗格玻璃被李蘭糊上了報紙，兄弟兩個看不見對方，隻能喊叫著讓對方聽到。厥後李禿頂搬了把凳子到窗前，通過凳子站到了窗台上，最上麵的窗格玻璃冇有糊上報紙，李禿頂終究看到了宋鋼，宋鋼也終究看到了李禿頂。宋鋼穿戴宋凡平出殯時的那一身衣服，仰臉看著李禿頂，對李禿頂說：

李禿頂悲傷地問他：“你甚麼時候再想我了？”

李禿頂跑到了門口，難過地看著宋鋼走去。宋鋼不竭地回過甚來，難過地看看李禿頂，宋鋼的手舉到肩膀的處所向李禿頂揮動，李禿頂的手也在肩膀旁揮動起來。

宋鋼走的時候把五顆明白兔奶糖壓在門前的石板上麵，他說放在窗台上會被人拿走的。他走了幾步又返來了，他說放在石板上麵怕被蚯蚓吃了，他又去摘了兩張梧桐樹葉，把奶糖細心包好了，重新放到石板上麵。然後他的眼睛貼著門縫看看李禿頂，對李禿頂說：

宋鋼放下了舉起的手，想了想後說：“我從門縫裡塞出來。”

李蘭在絲廠捱了一天的批鬥，她走回家中時怠倦不堪，但是她見到宋鋼今後，立即鎮靜得滿臉通紅。自從宋凡平身後，李蘭第一次這麼歡暢，她說宋鋼來了，早晨要讓兩個孩子吃一頓好吃的。她拉著兩個孩子的手走上了大街，說要去群眾飯店吃麪條。他們走在傍晚的大街上，李禿頂感覺本身彷彿幾年冇有上街了，他歡暢得已經不是在走了，而是在騰躍，宋鋼也像李禿頂一樣騰躍著向前走去。李蘭滿臉笑容地拉著兩個孩子，李禿頂好久冇有瞥見她的笑容了，她的笑容讓兩個孩子跳得更加歡暢。

宋鋼從口袋裡摸出了五顆明白兔奶糖，捧在手裡舉起來給李禿頂看，他說：“你瞥見了嗎？我給你的。”

宋鋼感覺李禿頂說得對，他用力地點了點頭，貼著門縫看了看內裡的李禿頂，靠著門重新坐在了地上。李禿頂也在內裡靠著門坐到了地上。兩個孩子再次隔著門板背靠背，他們又說了很多話，這一次是宋鋼奉告李禿頂城裡產生的事，奉告李禿頂剛纔路上看到的統統。那裡有人在打鬥，那裡有人在哭，那裡有人在笑。宋鋼說著的時候俄然想起了明白兔奶糖，他從速翻開石板拿出來奶糖，他說真傷害啊，蚯蚓方纔把樹葉吃穿了，幸虧還冇有吃到奶糖。他把五顆奶糖謹慎放入口袋，又用手捂開口袋。過了一會，宋鋼輕聲對李禿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