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九 幻生之蠱（二）[第1頁/共4頁]

朱雀神采微微一頓，隨即嘲笑：“一個婁千杉，究竟有甚麼樣的本領，秋葵要我不要留他，沈鳳鳴信裡說不要留他——連你也說不要留他？”

“真想不到。”他喃喃說了一句，俄然卻又昂首，嗬嗬大笑起來。

這信裡寫得公然詳細，言及摩失出身西域，所學諸般把戲毒功，恰是師從幻生界掌門人而來，就連秋葵不曉得的幻生界掌門的名姓，竟然也列了出來——而那名字“關非故”，想來就是朱雀所說的，在他少年時曾打傷他之人。

她想說你能不能去找下太子，但是轉念間卻又停口。這但是要去求太子，朱雀——他會為了君黎去求人嗎？

“‘幻生蠱’自來便隻要下蠱之人能解，若真是葛川，那就隻能找葛川來解了。”

君黎大吃了一驚，道：“甚麼？四十年前——打傷你的人？他怎會寫到……”

“……話是這麼說，但是爹，賭這一口氣真有那般首要？若君黎是以……是以多受了痛苦罪惡，你也感覺值得嗎！”秋葵咬牙道。

“關於前些日子來的阿誰婁千杉。”君黎道，“我昔日見過她，她心術不正，師父還是不要聽信旁人言語，重用於她為好。最好是——連留都不要留她在內城當中。”

卻見朱雀細細看著那信，卻像在某一處，目光俄然停滯了，停了好久好久，青黑的麵孔彷彿都在掠過絲絲生硬的抽動，半晌，俄然卻嘲笑起來。

君黎沉默了一會兒，道：“沈鳳鳴信裡該寫得很清楚了。”

“‘關非故’，想不到竟會在這裡再看到這個名字。”朱雀纔將目光收回到二人身上——“有四十年了吧？嗯，整整四十年。倒該感激他的，若非四十年前被他打傷，我也決計不是本日的朱雀！”

“另有事？”

“我若能解，就不急了！”秋葵道，“幻生蠱究竟會生甚麼樣幻，都是施蠱之人當時情意而至，除非全然曉得貳情意，不然安知如何去解？”

卻見朱雀反笑了一笑，看著君黎道：“本身招惹了太子的人，遭人暗害，也不好叫冤。”

朱雀點點頭。“‘泠音門’，‘闌珊派’，‘幻生界’——秋葵，看來你們也未見得有那麼隱蔽，起碼沈鳳鳴這般略加查探，便也探得一清二楚。”

眼睛？眼睛又能有甚麼非常？他想起說的這一條來，睜眼要去尋個鏡子來瞧瞧，但這一睜眼，他俄然一怔。

蠱毒彷彿還冇有發作。朱雀也還冇有返來。他閉目恍恍忽惚運起正自修行的“若虛意”，倒覺恰到好處——那清楚身中奇毒卻又要假裝不知、假裝無恙的情狀，還真是諷刺至極的“若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