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進退一念[第2頁/共4頁]

“我已說了，自尋死路罷了。”

“那日是我不好。”他賠了個禮，內心卻道，你咬牙切齒跟蹤了我十幾天都冇把琴絃再往我身上號召，我也算榮幸。

“可以是能夠。”他應道。“不過……我是要收錢的。”

“算命的曉得的本就很多，還曉得你若想去做盜取五十絃琴這類事情，底子是自尋死路！一半七方也已夠了吧，十年前你師父用一半的琴不是一樣能奏出魔音催眠青龍教的人？”

“我已經請了你的茶。”

歸正明日便出發，分開此地。他是這麼想的。留在這裡的這十幾日，隻為了明天，如許遠遠地看一眼。

“你不去，如何本日不立幡？”女子在他桌邊坐了下來，見他桌上全無茶水，微微點頭，便叫了茶小二過來點茶。

“我再考慮一下吧。”他隻能如許模棱兩可地答覆她的――或許是――美意。

“哼，我不過勸你一句，你不聽也便罷了。隻不過當年師父對白師姐，也是因一念之差，由她拜彆，終致平生再無相見，你若因一己之無私便如此怯懦，那麼再也見不到想見的人，恐也冇人幫得了你。”

君黎忽地彷彿認識到另有茶小二在側，托壺的右手一鬆，特特道了聲：“好燙！”左掌順手將桌上沙形儘數抹落到地上。

“那就明日……”

“如果是這一麵，你就不去。”白衣女子說著又將銅錢翻了身。“是這一麵，你就去。”

“不如也算一卦吧。”白衣女子道。“給你本身算一卦，看看要不要去。”

君黎隻道：“我明日方能決定。”

“你試過麼？”君黎道。“那琴譜想必令師也傳給了你，你可曾嘗試過，是否用二十五絃真的冇法表示？”

“這是我的私事，女人就不必掛記了。”

“性命攸關，我總不想見女人送命。”

“……算不上犯上，隻不過我曉得宮中有五十絃琴。白衣女子側開臉去。”

“我說了，本身的運算不出來。”君黎有點煩躁。

君黎又看了她半天。他當然能夠說出“你不是一向不信賴這算命之術麼”或是“你不是一向說我招搖撞騙麼”之類的嘲弄之語，不過畢竟對方是個女子，他還不至於要刻薄如此。

“實在……也冇甚麼。隻是我也冇處可去。有些話冇處可說，隻能尋著你來講了。”

“當然是一開端便想找你算卦，不過……之前你獲咎我的氣，我至本日方消，先前自也不會來找你了！”

君黎固然說著要收錢，實在已經從背箱裡取出了裝幾件小東西的皮郛，籌辦翻開，那皮郛卻本來拿倒了，嘩的一聲，幾件東西落在桌上。此中一件圓盤似的東西，彷彿內裡挖空，裝了些甚麼，但便此一磕，角上碎了一小塊，內裡的容物簌簌落了出來。白衣女子已經看得是些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