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

六〇七 殿前之恥(五)[第2頁/共6頁]

“這話倒也不錯,”趙眘歎道:“但朕總想你曉得,當初放你師父出來,與現在留你領攝兩司,究竟是要你們做甚麼。”

他稍稍一頓,“如許吧,張庭,朕也與你個好處——你接了這殿前司長的位子總也有一年多了,官階卻冇提上來——也確有人與朕提過,該與你個公允,朕是籌算著,便在這幾月,要將你提上正四品,與侍衛司邵宣也同階。既然碰上這檔子事,朕著人這幾日便將旨意下了——如此,你便莫要再心生不滿。”

“五年前上皇禪位於朕,朕當年便興北伐,得空顧及其他,是以極求一妙手覺得鎮守內廷,以防家國緊急之時,竟生肘腋逆反之亂。早傳聞——江湖第一妙手,是青龍教主拓跋孤,此人與彼時殿前司長,就是你父親夏錚,是姑表親,朕即著夏錚相邀,誰料卻得了個回絕。厥後朕才傳聞——二十年前,上皇曾派人剿匪,青龍教原亦歸作匪類——隻是給他們幸運漏網,十五年來雖未曾再有行動,可所謂‘第一妙手’,始終是上皇一塊芥蒂。上皇退位時曾與我說,毫不成看輕這些江湖高人。皇室內廷縱有風詭雲譎亦不過如堤壩之下蝦蟹爭食,儘可一目望穿,一手碾平,可江湖風波若起——舉木揭竿,但有氣候,非我等一人一心乃至一軍所能威懾力挽。朕與上皇於治國所見常很有出入,但他這一句朕深覺得然——縱不說你也該明白,大宋的局麵到了本日,實在愁悶憋屈,這天子實在冇甚麼好做,不然上皇也不會早早就將此位讓出,避居閒老;朝堂中凡欲傍此位者,各營其黨,大多不過是為的那點上位者之繁華,說穿了鼠目寸光,談社稷猶夏蟲語冰。可如果事起江湖,那便大大分歧——江湖不是這小小禁宮,不是一點爾虞我詐便罷;那是黑雲翻覆,是真正的萬民存亡,倘一夕船傾,再轉頭時隻怕城頭已改,那卻已不是‘大宋’了——史乘所見,曆曆如是。以是朕一貫寧將江湖異士能人聚在身邊——哪怕是犯了些罪惡的,聚在這內城裡,消消長長,起起伏伏,尚在舉目間,指掌內,可若這等人遠在鄉野,成績昔年方臘、鐘相之輩,則必為朕所慮。拓跋孤當年是上皇的芥蒂,五年前他回絕入禁,他與他的青龍教便也成朕之芥蒂。朕曉得你師父與青龍教素有舊怨,便請他出來——他要甚麼,朕都能夠給,除了借他的絕世武功恪守宮禁,另有最首要的一個前提,就是但願他能替朕消了青龍教這個隱患。這五年來,他雖常往青龍穀去,乃至與拓跋孤有過比武,但卻未曾真正脫手‘消’去,朕偶爾提及,他都回說並無異動,師出知名。政事繁忙,朕確也未曾過量催促,即便他不脫手,但叫彆人在禁中,畢竟也充足震懾了或懷異心的江湖中人。可惜——可惜終究倒是如此料想不得之結束——倒是你替朕完成了這心願。朕不治你的罪,乃至‘偏疼於你’,若說是對你心存感激一定不是句實話,隻是單憑感念隻怕你也未肯儘信,現在確切另有另一個原因——青龍教固然已難成氣候,江湖中卻不時更有新的禍端,比方那東水盟,從客歲開端就甚是放肆,朕一向不大喜好,聽聞你與他們亦不甚對於,如此倒是甚合朕意,莫若你何時想體例將它也連根拔了,朕老是不會薄待你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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