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〇 夜路孤行[第2頁/共6頁]

俞瑞約莫並冇有體味他這句話的意義：“老夫如果不承諾，你便不與我這個‘自在’？”

夏君黎沉默。牢中不知寒暑，也無從曉得內裡天翻地覆，聽俞瑞的口氣，想必並未聽聞朱雀已然故去。“如何？”俞瑞見他沉默，不無挖苦，“我這深牢病篤之輩，這回又有效處了？”

“從他冇來看你的時候……”夏君黎苦笑，“我覺得你起碼應當覺到一些甚麼。他當時候隔不了幾日便要來你這裡一趟——這麼久冇來，你卻也隻感覺他是把你忘了。也不知——在你內心，他到底是個甚麼樣的人。”

俞瑞靈敏地從暗室中坐起家，聽著石門聲響。獄卒開了門以後便帶著燈籠逃之夭夭，留在門前的隻要一個似曾瞭解的影子。

俞瑞猜疑起來：“你意義是你師父讓你來承諾我的？是他找我幫手？你小子是不敢騙我，但他——他一貫過河拆橋，我安知這回……”

黑暗中的俞瑞俄然大笑起來，“好，好，總算你們另有本身處理不了的事，又想到了我這老不死。”一頓，“可我憑甚麼要幫你？你能給我甚麼好處？”

——俞瑞錯過的事情確切太多了。他不曉得的事，又何止朱雀的死。他視為友或非友的單疾泉也不在了，這人間能證明他曾存在的人，又何止少了一個。青龍教式微，東水盟俄然崛起，統統彷彿都是某種更迭瓜代之意味——不止是他——統統見證阿誰“第一妙手”曾為第一妙手的過往，彷彿都在漸漸消逝，本日的江湖，彷彿早已不是昔日的江湖了。

“是你啊，小子。”俞瑞看起來並不驚奇。除了送飯的獄卒，向來隻要兩小我來看過他，一個是朱雀，一個是君黎。

“那我們就重新談談瞿安。”夏君黎很適時隧道，“從……你第一次見他時談起。”

“前輩雖於我有恩，他們於我亦有。”夏君黎道，“還望前輩包涵。”

“猜錯了。”夏君黎的麵色卻更加安靜，乃至冇有神采，“俞前輩不必多加猜想，今時已分歧昔日。我固然很少來，可前輩應曉得——我一貫不可空許棍騙，前輩於我始終有拯救之恩，凡你所願，我總極力而為，前次你要我探聽殘音鎮一役之本相，本相已給你了；本日說能夠給你自在，那便真的能夠。”

“瞿安？”俞瑞精瘦的顏麵更加顯得收縮乾皺，“如何，淩厲還是不肯談起他這個爹，倒令得你捨近求遠，來找我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