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第1頁/共14頁]

就如許沉默的隕落，連最愛的人也不作告彆嗎？

“少典有琴，你！”他指著玄商君，一句話也說不出。玄商君看著本身垂垂透明的手，卻彷彿並不奇特：“吾之修為，不敷以重鑄盤古斧。以是……”他看向嘲風，唇角微勾，道：“如果你要叩首，還是現在就磕吧。”

“捐軀？”她問，“甚麼捐軀？”

回想如潮汐，隻要漲落，從不消泯。

嘲風當然不能分開。他守在一邊，問：“盤古斧的力量，與歸墟同宗同源。用它毀滅歸墟，盤古斧天然也會不複存在。地脈紫芝單靠靈丹和魔丹，能贍養嗎？”

可她也隻能說這一個字。她緊緊握著青葵的袖角，隻感覺眼皮沉重非常。青葵捧起她的臉，親吻她的額頭：“感謝。姐姐已經看到我們的桃花源，我們的草長鶯飛、明月天涯。”

“嗯？”

離光暘冇有說話，四帝當中，唯有他定見相左。

“那它如果隕落了，人間在此後的八年裡也還是能夠看到它？”

泛著紫光的虹光寶睛刹時嵌進夜曇的額頭，夜曇驀地驚醒，說：“你……”

“那你的命星是哪一顆？”

夜曇回過甚，看看已經並不存在的歸墟，心中仍然迷惑：“留下一片盤古斧碎片，那他們如何重鑄盤古斧？”

玄商君的聲音顆顆粒粒撫麵而來，寒涼如雪：“四帝血誓，有了它，四界將任你來去。”

懷中的人並未復甦，玄商君令她昏睡的時候，恰好錯過這最後的一眼道彆。萬道流光傾泄，滑過她身邊，而她無知無覺。

玄商君溫馨凝睇他，好久，說：“縱天毀地滅、四界不存，吾之殺伐，永不向她。”

她儘力想抓緊夜曇，但是夜曇和她一樣，都在熔化。

少典有琴目光冰冷，如她初見時那般陌生。他輕聲說：“當然會給你，一夜春情，尚缺報酬。不是嗎？”

瞥見那一年落日西下，暮色感化芳草，在忘川撒落一片金紅。

玄商君悄悄逗弄地脈紫芝的花葉，說：“嗯。”

看模樣還在活力，青葵摸摸她的頭，說：“玄……他們留下一片盤古斧碎片，能夠讓地脈紫芝持續儲存。”

擔得起傾慕瞻仰，經得住暗淡淺顯。

若這便是末端，最後一刻，我夢到誰，會有如何的對白？約莫，我還是會回到阿誰雪夜，此生最後也是最後的溫存。自此今後，我經寒夜如良辰，我聞風雪皆故交。

霓虹上神顛末她身邊，腳步微頓，又緩緩去遠。雪與虹的交彙，在頃刻之間，各自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