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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

睡袋扭成了一團，上麵還壓著一個拉鍊未拉，流派大開的雙肩包。

最後的尾燈像是就烙在了眼底，時不時地閃現在郊野的深處。

值夜的巡山隊員和彭深開車去追人。

……

一聲“哢”的脆響後，男人降落的聲線像遠處的雪頂一樣清冷，又夾了幾縷一夜未睡的慵懶，不測得透著股讓民氣安的安好：“你好，索南達傑庇護站。”

六月七日，由星輝越野車隊隊長彭深領隊，曲一弦一起跟車, 沿環線到達格爾木。

“我找瓶水就返來。”

曲一弦連鞋也顧不得穿，赤著腳就追上去。

楔子：

每年蒲月，藏羚羊遷徙之日起，這個營地便有巡山隊員和誌願者駐守, 既為庇護藏羚羊, 也為穿越可可西裡的越野車隊或騎行驢友供應幫忙。

“我拍到金頂了，就是光芒不太好……”她鬆了手，獻寶似的把掛在脖頸上的相機取下來遞給她，眼巴巴地等著被嘉獎。

曲一弦聽不清巡山隊的和彭深說了甚麼，隻抓到幾個“不曉得”“發瘋一樣”“開車跑了”的詞，她擰眉，嘴唇翳合了數下，想問“江沅呢”？

“這傻子……”

一擊未中後，車頭笨拙地轉了向，掉頭沿著來時的車轍印碾去。越野車的車燈像打獵的蠻荒凶獸，在被暗中吞噬的可可西裡頭也不回地遠去。

“快去看看誰被撞了啊，人冇事吧？”

不曉得過了多久，吊掛在雪山之巔的銀河漸淡。天涯有浮光隱現，一道朝出的彩霞擰成一束細線，劃開了夜幕與拂曉的交界。

“撞人了？”

――

曲一弦扭頭去看身側。

她的認識沉浮著，試圖把她拉進夢魘的深淵裡。

眼睫上暮色褪去留下的露水固結成霜，她閉了閉眼，一顆心無端的不竭往下沉去，一向一向落入無儘的深淵裡。

曲一弦握著領巾的手一頓，鼻尖盜汗直冒。

“大早晨的，被鬼附身了？”

那是她和江沅的畢業觀光。

輿圖上的線路停止在雪山腳下的營區裡，而那台相機――定格在傍晚夕照下的雪山之巔。

燈冇亮。

――

江沅帶笑的眉眼在燈光下尤顯嬌俏。

可可西裡錯綜龐大的地形下，緊跟上去的巡山隊員及彭深都冇能追上她。那盞猩紅的車燈就像是最後訣彆的眼神，透著讓人壓抑堵塞的苦楚。

然後拍照，儲存。

閉眼歇憩了半晌，睡墊有些冷。曲一弦起家套了件羽絨服，躺歸去時模糊聞聲帳篷外切嘈的人聲。她腦中因高反而起的嗡嗡聲裡，隻模糊聽到彭深叮嚀大師早些歇息，早晨不要伶仃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