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第1頁/共8頁]

董母舅舉起一個漆木製的雙耳碗盞，朝程始道：“這第一卮酒我先敬外甥，這回能安然返來，都靠了外甥，我，我……”

戔戔小計，如何能逃過蕭夫人的運營，程母早就被胡媼教過了，她反嘴道：“我那裡不管你了，現在你穿的是織錦細棉，吃的是雞鴨魚肉，收支都有奴婢使喚，阿父在時哪有那麼好的日子，可比之前舒暢多了。我那裡對不住阿父了？”

程始拚殺血海多年，這一發狠氣勢非同小可，董家父子本就是軟腳蝦，聞言隻能諾諾。程少商心中喊“bravo”，這點子太天賦了，到處兼顧，毫無馬腳；家裡家外都冇話說了。

蕭夫人抿了一口酒，文雅的放下，道：“母舅和外弟好大的威風，不曉得的還覺得程家都由你們做主了呢。”轉頭對呂氏暖和道，“君姑常日寥寂，你多來走動，陪著說說話。”

瞪完董永，程始也舉起酒盞，一飲而儘，道：“母舅該享清福了，今後好好管置家中地步商店，安適度日就是了。”

程少商偷眼看去，隻見董母舅與程母生的頗像，都是高大肥碩的架子，不過彷彿他比來停止了一段過於火急的減肥，兩頰皮肉敗壞垂了下來；他非常驚駭程始，目光都不大敢跟程始正麵對上，說話結結巴巴的。

董母舅曉得了程始佳耦的籌算，立即伏地大哭道：“阿姊你不管弟弟了，莫非阿姊你忘了阿父過世前你承諾過甚麼了嗎？你對得住阿父嗎。”

程少商施禮得頭暈目炫，冇反應過來，旁人卻都曉得董呂氏的意義，葛氏直起家子，不滿道：“你這是甚麼意義，說我常日裡待四娘子不好麼。”

蕭夫人並未愉悅多久，待程始回房，她瞥見丈夫額角上一個包問清楚原委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拿起一個漆木酒卮在他另一邊額角也砸出一個包來，給程大將軍剛好湊成一對。

看弟弟嘴唇一動一動，彷彿還不平氣，程母從速道：“你也彆竟日花言巧語欺我了。前朝阿誰…甚麼甚麼太後…，不就是老想著補助孃家麼，成果貼來貼去，把夫家全部江山都貼給孃家侄子了，這才天下大亂，鬨很多少人家破人亡！末端才曉得懊悔，晚啦，我看她有甚麼臉麵下地去！”

走不到五六十步，就到了程母的居處，蓮房奉侍程少商除履上階，又卸下身上重重的毛皮大氅，烏黑的絨布襪子踏在暗紅色的漆木地板上，愈發顯得腳丫子嬌小小巧。時人用膳都是分餐式，一人一個案幾，分排於廳堂兩列，程少商昂首一看，隻見旁人俱已到了，本身是最後一個，她立即暗叫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