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集英殿風波 中 2[第2頁/共6頁]

“不錯。”李丁文斬釘截鐵的答覆，眼神俄然間變得精光四溢。

石越和李丁文在這邊計算王安石，王安石亦在本身的書房計算著石越。

“你放心，我自有主張。”石越不由自主的透暴露李丁文式的奸笑。“我們現在要計議的，是如何幫王安石補漏子，這可不是個輕易的事情。”

石越環顧諸大臣一眼，方說道：“陛下，以臣之資格，在此殿上，是最淺的一個，何況臣本來也偶然於功名，這朝政得失，也不是我該當說的。但是臣感激陛下知遇之恩，痛心於朝臣騷動，故有一肺腑之言，敢陳於陛下之前。”

石越剛想衝口而說：“赴的甚麼鳥宴。”話到嘴邊俄然警悟，便隻淺笑點頭，一麵號召李丁文入坐。

李丁文用手指醮了點水，在桌子上一邊畫一邊說道：“本日國度之害，有舊害，有新害。舊害者有三，冗兵、冗官、財賦聚於京師。新害者，新法也……”當下侃侃而談，縱論情勢，石越不住的點頭稱是，暗歎這等人才，竟然史冊知名，可見各朝各代，不知都有多少賢才被藏匿掉。

石越本來是感覺事情漫無眉目，不知從何做起，此時聽李丁文一說，麵前頓時豁然開暢，想了一想，卻又感覺另有不當之處，因說道：“潛光兄的意義，是讓我另樹旗號，和王安石爭奪變法的主導權？這彷彿失之暴躁了。”

不料石越這話還冇有完，“但是，縱是良法，履行還需求良吏。何況王丞相固然才學高識，人所不及，卻終非古之賢人，一部青苗法，由幾個大臣坐在一間小屋以內，閉門造車，不免不能夠儘善儘美，固然此法疇昔曾經在一起實施過，但是各路與各路，民情民風、官吏賢能不肖皆各分歧，在此路為良法，在彼路則一定不擾民；在彼路擾民，在此路則一定不為良法。法雖不異，然結果分歧，故天下有人說青苗法好，有人說青苗法壞，此並非有人想欺瞞陛下，沮議新法，實是所見未廣故也。”

“你這話太大膽了吧？當今皇上，就是明主。”石越聽他出言犯諱，心中有所顧忌，便冷冷的說道。

李丁文似笑非笑的說道：“非也，非也，王安石實施新法，搞得天下沸騰，公子此時就要從中救火，讓皇上體味你的才調，漸漸建立公子在皇上心中牢不成破的職位。如許做的好處，一來能夠不必和王安石公開對抗，不需求逼迫皇上提早在公子和王安石之間做決定；二來王安石搞得天怒人怨的事情，公子若能夠從是周旋，把好事情功德，則朝野高低，無不歸德於公子矣，王安石反而冇甚麼功績可言；三來舊黨要進犯新法，這筆賬也會算到王安石頭上，對公子隻要讚美的份。能夠說如此行事，則怨歸於王安石，恩歸於公子，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