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天下才俊 下[第1頁/共12頁]

石越見世人都說不錯，又笑道：“仲麟方纔說寶劍入豪傑手，方能顯名於世。這句話深得我心，在坐並無習武之人，文武全材，當數純父，我就把這昆吾劍贈送純父，料純父定不會讓它藏匿。”

但是不管如何說，這件事情不是現在他要麵對的。他笑著中斷了司馬夢求的話題，“事有輕、重、緩、急，很多事情，固然按理要那麼做，但是真正實施起來，卻需求多走一點彎路才氣達到最後的目標。你可明白？”

李丁文看著此景，不知怎的，心中忽有慷慨高歌之意，情不自禁的拍欄歌道：“昔聞班家子，筆硯俄然投。一朝撫長劍，萬裡入荒陬……”

石越微微點頭：“恰是如此。”

司馬夢求持續說道：“又如保甲、保馬二法，推行皆在黃河以北，黃河以南，對此二法聞所未聞，更有害可言。反倒是青苗法推行恰當之處，百姓頗得其利。若南邊百姓所苦的，反倒是農田水利法。”

司馬夢求是多麼人物，早就看出來李丁文實是石越身邊的謀主，對本身的態度相稱奧妙。他此時對石越非常傾服，而石越言語中也已微露招致之意，心想乾脆就一展平生所學，也好給石越一個好印象，同時讓李丁文曉得我司馬夢求的本領。當下並不答覆，隻是遊移的看了石越一眼。

石越微淺笑道：“以司馬公子之能，必能有所教我，還盼不吝見教。”

石越擺了擺手，卻不去接，“所謂紅粉送才子，寶劍贈豪傑。這張弓放到我這裡，白白蒙塵，不如就送給純父，明天我再讓人去在箭上刻上純父的名字，純父不要推讓纔好。”

石越心機一轉，叫過侍劍，在他耳朵邊輕聲說了幾句，侍劍彷彿吃了一驚，略一遊移方纔承諾著，去拿諸般兵器。

他這話一說出來，除了李丁文，世人都是吃了一驚。這柄寶劍，固然知名，卻必是寶貴之物，竟然就此相贈。不過世人都是聰明之人，石越之意，已經非常較著。

此時司馬夢求接過此弓，不由讚了一聲：“好弓！”

石越歎道：“身在高位者之患，是不知百姓之痛苦。象我們這些人，整日裡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高坐廟堂之上，坐談群情，百姓之痛苦，誰能感同身受？上行下效，便是小縣知縣，真能深切官方者，亦廖廖可數，而勇於據實上報者，更是難有。《汴京訊息》號稱能反應官方痛苦，可實則亦不過限於開封一府罷了。朝廷法律行於四方，縱有良吏履行，各地民風情麵不一，守令為求考功升遷，無不諱病忌醫，這是人之常情，而最後虧損的，是百姓與國度。我雖有靠近百姓，體味法律真正的履行環境之心，但是身在朝廷，常常也脫不開身。司馬公子是故意之人，還望能夠直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