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拗相公 中 02[第2頁/共6頁]

“大夫，我兒子的病如何樣？”王夫人焦急的問道。

石越也不曉得趙頊打的甚麼主張，隻好謙身說道：“臣不敢。”

王雱鹵莽的擺了擺手，厲聲道：“身材有甚麼要緊的？父親，你說過大宋若不竄改，不過百年，必定亡國，五胡亂華的汗青必定重現，是不是？你說過好男兒該搶先公後私的是不是？為國者得空謀身，如果能夠看到我中國北伐燕代，光複故鄉，把胡人擯除到長城以外的一天，孩兒就算是死了，也無怨無悔！如若放棄抱負，就算長命百歲，又有甚麼滋味可言？”

“為何？”趙頊有點奇特。

趙頊笑道：“都說石子明少大哥成，想不到也有些過火之舉。但朕亦不奪你之誌。”

王安石也淺笑道：“不錯。你放心養病，不要再操心那些朝中大事。我們學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王雱聽了這話，大吃一驚，用手緊緊抓住被子，看著王安石，問道：“父親，此事當真？”

王安石接過信來，折去火漆，隻見信中寫道：

南郊禦苑是大宋的皇家花圃，占地約三四百頃，頗具範圍。天子在那邊或休閒射獵，或召見近臣，本是常事。但是趙頊自即位以來，勤於國事，勵精圖治，一年當中反倒可貴去幾次。以是此次石越接到天子在南郊禦苑召見他的旨意，委實有點不測。

王安石站在兒子病榻前，腦筋裡不住的回想著大夫說的話。“心平氣和？”本身這個兒子生性爭強好勝，何況身處朝局當中，那裡能做到甚麼“心平氣和”呀。

因為天子在操琴，石越便不敢打攪，隻好遠遠的候著，等寺人的通報。趙頊固然名義上在操琴，但底子心不在焉，遠遠也看到石超出來，便把琴一推，笑道：“石卿，過來發言。”

王雱卻不去理他，對王安石持續說道：“父親，您常教誨我說，好男兒該當以天下為己任是不是？”

他俄然想起和本身交好的禪師，大相國寺方丈智緣曾對本身說過的話：“此子落第取製不足，斯年長命無享！”王安石自青年期間起就誌存高遠，剋意答覆儒家，本來不信佛，智緣固然有道高僧，以醫術占卜著稱於世，但是王安石卻一向冇有放在心上。他和智緣交好，是喜好智緣豪俠之氣，且是個極有才調的人。但此時現在，智緣這句話雷鳴般在腦海中響起，王安石腦筋一暈，站在那邊晃了兩下，方纔倚著門檻站住了。

“何故見得？”

王安石也歎了一口氣，說道：“你這身材，就是凡事太急惹來的病根。此事再從長計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