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孝悌救不了大新[第1頁/共5頁]

第五裡還好，一些村邑中間十幾裡都撿不到柴火了，斧斤隻能砍向更遠處的叢林。官府在《四時月令》裡要求不準亂砍亂伐，也擋不住百姓對開辟新地、劈柴燒火的火急需求。

總之好事情成了功德，鮮於褒狠狠刷了一把政治資格，對第五倫印象就更好了，決定讓他在這個故事裡作為“副角”，上報給郡裡，加以表揚――年底的孝悌犒賞，從兩匹帛加到三匹。

“不不，還是第六氏先用！汝家比我家更早遷來，年紀又較我為長。”

第五倫確切嫌孝悌太小。

“我兄弟縱橫鄉中十餘年，甚麼時候吃過這類虧？”

黃河就更不必說了，那是新朝的親信大患，第五倫傳聞，決口了好幾年還冇堵上，又在中原產生了幾十萬流民。

在新朝這儒術治國的特彆國情裡，官府不肯接訟的環境下，三老和孝悌的事情量劇增。從兄弟分炊到鄰居丟雞，從扒灰到養小叔子，啥事都要管。三老年紀普通較大，能夠倚老賣老癱在鄉邑裡，年青的孝悌就要承擔跑腿的職責，東奔西走處理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子曰：聽訟，吾猶人也，必也使無訟乎。”

如果鄉中出了可貴一見的品德典範，會多賞孝悌一兩匹布作為嘉獎，可若反過來教養倒黴，呈現了兄弟爭田、鄰居打鬥打死人這類事，上頭就會“數之以不忠之罪，讓三老孝悌以不教誨之過”。

他已經探聽清楚了，孝悌這職位不拿朝廷俸祿，也冇有管理公眾的權力，乃至連個部下都冇有，就是光桿司令，還得受鄉三老調遣，助其掌管束化。

……

第一氏無疑是西遷諸家之冠，家大業大，坐擁田畝兩百餘頃，仆人上百，是本鄉獨一的“鄉豪”，乾係網已經不止於縣中，而到了郡上。隻要能把第一氏拉了局與之對線，彪、豹兄弟就隻需求躲在他們身後做狗，朝第五氏狂吠。

究竟是，百姓們不但缺地、缺糧、缺每日必須的燃料，還缺事情。田不敷種，商受打壓，工……你有那技術麼？也難怪鄉閭間多是遊手好閒的惡少年，他們在裡中活不下去，隻能跑到都會周邊討食，或憑藉於豪右為來賓。

那就捂著唄，安靜的水麵下暗潮湧動，不知甚麼時候就捂出一個大浪，給新莽一個大欣喜。

第六犢倒是對這事甘之若飴，有了這份保障，起碼縣宰在位期間，第七氏應當不敢再爭水了。

“莫非此事就這麼算了，今後弟哪另有臉麵行走鄉裡？定會被縣人嘲笑平生。”第七豹摸著塌掉的鼻子，多管閒事的第五倫，此次倒是將聲望賺滿了，今後鄉中少年傾慕的工具，能夠會從他們兄弟，變成第五氏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