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傳火[第1頁/共6頁]

桓譚看著第五倫的打扮：“旁人皆高冠儒衣，唯獨你這孺子身著勁裝便服，是為織工省布料？總不能是家中貧困，去不了京師罷？”

或許是桓譚在上麵搖著便扇打哈欠時，也看出滿屋莊嚴之下，唯獨第五倫聽劉龔大談太學仕進時的不覺得然吧。桓譚最喜非毀嘴上仁義品德，實則一心仕祿的陋儒，也是以在朝中多遭排抵，混了這麼久還是下大夫，第五倫的脾氣倒是挺對他胃口。

既然私事聊完，就得辦公事了，桓譚一反方纔的能言善辯，變得興趣缺缺，乃至打起了哈欠，還得靠劉龔來主持，卻見他對世人道：

“但我有一惑，君山可否解答？”

劉龔持續道：“董子有言，太學者，賢士之所關，教養之本原也。但是前朝武帝時，太學博士弟子不過五十人，昭宣時增至百人，元成時至千人，仍不敷以養天下士。”

劉龔製止了桓譚的冇個正形，皺眉問第五倫：“孺子，能入太學殊為不易，多少人求都求不來，你為何不肯去？”

這下劉龔啞然了，很久後才道：“或許，隻能靠神明……”

這天然是談笑，長達數年的脫產學習，還要去物價奇貴的京師，淺顯人底子接受不起，但能坐在這的，怎會有中人之家？

“然也！”

……

他們都是已通太小學考校，又獲得郡大夫、三老推舉的優良者。隻等來自朝中的掌樂大夫巡查一番，隨便問點題目走完流程，十月份就能前去京師太學學習，一頭紮進名為五經的大坑。

桓譚的話，突破了第五倫對這期間士大夫科學、反智的固有印象，隻可惜他對新朝體味太少，也不知桓譚是否留名史冊，期近將到來的亂世裡，這個狂生能不能倖存？

漢朝建立後，為了強乾弱枝，劉邦將諸田從齊地遷徙到陵邑居住。遵循遷徙挨次，產生了從第一到第八8個姓氏，但祭祖還是在一塊，且相互間不通婚。

“神明安在？”桓譚攤手道：“生之有長，長之有老，老之有死，這就像四時的代謝，而伯師想要變易其性，求為異道，實在是過分胡塗了。”

“我冇記錯的話，新莽是個短折王朝，看這情勢，間隔顛覆恐怕不遠，現在趕著去做新朝的官……”

第五倫卻自有計算：“且不說入了太學不必然能仕進，就算嘔心瀝血苦讀幾年，混上個冇有實權的郎中、文學掌故又如何？手中能有一兵一卒麼？”

桓譚轉頭看向世人，第五倫也冇心虛挪開目光，反而定定回望桓君山，仔諦聽他說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