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芋郎[第1頁/共5頁]

姚潛對她的反應有些絕望，卻並不表示出來，而是順勢問：“還未就教娘子名姓。”

徐九英笑道：“這我能忘了嗎？你在這兒等我，我請你吃。”

姚潛點頭，含笑在前為她帶路。

出了食店不遠，兩人就瞥見了薦福寺的塔院。入得寺中，徐九英便自尋大殿拜佛，拜完又籌措著替青翟點長命燈。姚潛不信神佛，徐九英忙東忙西的時候，他便在庭中信步。

姚潛莞爾，輕聲念：“踏歌清夜月，歸去燭花紅。”

徐九英則在迷惑，這文縐縐的話到底甚麼意義啊？

“你剛纔這麼凶乾甚麼，”徐九英悻悻，“我可算曉得我的壞名聲是如何來的了。”

姚潛聞聲轉頭。徐九英點完了燈，正站在他的身後。柔風拂動，樹上花燈也隨之閒逛，溫和的光影在她身上搖擺不定。她走近姚潛，嫣然一笑，如花初綻，連漫天燈影也黯然失容。

“我買兩個。”

“這壞胚，”徐九豪氣急廢弛地頓腳，“如何走了？”

徐九英心中不屑，卻也知他並無歹意，臉上淺淺一笑，故作天真道：“我是傳聞有些好人專門拐帶良家婦女，騙來了就賣到北裡去。但是我姿質不好，賣也賣不出去，隻怕你要虧本。”

“食芋郎是東都民風，西京並不常見，奴也冇吃過。”

不過姚潛很快發明這段路比他預感的長很多。又或者說，他也曾經想過，有一天本身與她相逢，會是甚麼景象？但是窮儘他的想像力，也絕對想不到會是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連吃三碗餛飩。這還是在她吃過芋郎君、胡麻餅和蒸糕今後。也因為她一起上瞥見甚麼都要吃，不過一小段路程，兩人竟走了大半個時候。這彷彿有點違揹他對意中人的認知。

姚潛將那詩句又反覆了一遍：“踏歌清夜月，歸去燭花紅。娘子不感覺此句描述得很妙嗎？”

“本來如……咦，我荷包呢？”徐九英這才發明腰間空空如也，那荷包竟不知何時失落了。

“薦福寺就在這四周。傳聞此寺非常靈驗，”頓了頓，他又續道，“娘子久居宮中，怕是不熟諳京中門路。若娘子不嫌棄，某可與娘子帶路。”

徐九英忙道：“那我去買個嚐嚐。”

姚潛聽來卻又是另一番意義，隻道她這些年屢遭盤曲，不知聽了多少刺耳話。

而這相聚也是極長久的。她已是宮中之人，畢竟要回到那邊。他悄悄感喟，可惜薦福寺近在天涯，如果這路再遠些該有多好。

徐九英當真道：“真的，有人說我說話不好聽，北裡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