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東平[第2頁/共5頁]

屋內爐火正盛，窗前瓷盆內一株高達數尺的海棠花樹枝葉富強，枝頭已稀有朵淺粉色花朵綻放。花樹中間的幾案上有溫酒一壺，魚鮓一碟，酒盞兩個。

“浮動？”東平王的腔調實足諷刺，“你給節度使報事也寫得這麼委宛？我家那位大人明顯該叫野心勃勃。”

他一邊說一邊還指了指火線已呈現的坊門。姚潛順著他的手看了一眼，臉頓時皺成一團：“以是大王出門就直奔北裡？”

“返來了，”趙王點頭，“二郎呢？”

姚潛勃然變色：“大王休要妄言！某家一脈單傳，豈能有那種癖好！”

姚潛曉得他的性子，真奉告了他隻怕他會常常拿來諷刺，便不肯答話。

“時勢不穩，又是幼主即位，恐怕要肇事端。”

坐在劈麵的趙王恭敬答覆：“昔年以爐火溫氣培植，但總嫌花葉稀少，賞之有趣。去歲某參閱文籍，在驪山坑穀建室，以溫湯灌溉，總算養出幾株好花來。這是本年第一盆著花的西府海棠，特送來恭賀先生燕徙之喜。”

趙王點頭：“臨時無有眉目。先帝活著的最後一年幾近一向由她伴駕，哄得先帝給她一道密詔不是不成能。某在內宮耳目有限，探聽起來多有不便。反是犬子幾年前曾在宮中住過一陣，或許曉得些黑幕。某已給他發了帖子，這一兩天就該有信了。”

姚潛點頭：“那倒不是。”

“胡言？”東平王淺笑，“峰鶴兄知進奏，應當有細心留意京中局勢吧？你倒說說，現在是個甚麼環境？”

“有傳言說先帝把神策軍給了她。”

“如果那樣……”姚潛眉頭皺得更緊。如果那樣，東平王的確有些難堪。

姚潛苦笑：“就曉得大王定是這話，某纔不想奉告。她既已有了歸宿，某天然不會另有甚麼設法，隻是緣慳一麵，始終有些遺憾罷了。”

“當太上皇哪有當天子順心？”東平王笑道。

“你的意義是……神策軍還式微入她掌控？”趙王對兒子的無禮言辭不覺得忤，反而眼睛一亮。

趙王這幾年對次子的表情非常龐大，打量他半晌，哼了一聲：“傳聞這陣子你常出入北裡，可有此事？”

東平王乾休，高低打量他一番，嘴裡嘖嘖有聲：“你說你喏大的年紀，既不娶妻，也不流連風月，難不成你好的是男風？”

“隻是為何說是有緣無份？”東平王愈發獵奇，摸著下巴深思起來，“莫非那小娘子出身崔盧望族，你攀附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