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1頁/共4頁]

這兩人彆離是英王之母王氏、榮王之母孫氏。算來她們的年紀都不到四十五歲，卻都顯出了老態：頭髮卻近乎全白，臉上充滿皺紋，眉眼之間儘是愁苦之色，佝僂著身子，看上去竟與老嫗無異。

東平王來時，兩位太妃手持佛珠，跪坐在蒲團上，正虔誠地聽高僧說法。

姚潛似有所悟，迴應時卻有些遊移：“中朱紫的意義是……”

見他抬腳要走，姚潛又忙道：“中朱紫留步。”

“令我驚奇的不是太妃的態度，”回過神的東平王仍然有些驚詫，“而是太妃竟然會這麼不加粉飾地說出來。大多數人即便內心真有如許的設法，也會在大要上保持根基的禮節。”

姚潛對陳守逸的情感彷彿一無所覺，仍舊和藹地笑道：“中朱紫即將任職西川，但剛纔某在殿中奏對，卻不聞中朱紫一言，因此有些迷惑。不知中朱紫對我等的計議有何觀點？”

人都到齊，姚潛和張世維獲得太後答應，向在場的人詳細陳述了西川的打算。

東平王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輕聲道：“本日是幾位堂兄忌辰。”

“西戎使團不是還在京中，何倒黴用他們？”陳守逸道。

戾太子兵變時火燒苑城，不但宗室折損大半，先帝子孫也無一人存活。建國以來，皇室從未產生過如此慘事，因此宮中逢此忌辰都會做場法事超度亡者。喪子的太妃裡另有兩人尚在人間。不過大亂以後，她們一向深居簡出，隻要死忌這日纔會公開露麵。

剛纔奏對，姚潛已言及南蠻之事，便耐煩和他講解：“西戎先君之時，曾迫使南蠻向其稱臣。兩國本為兄弟之邦，卻俄然變成君臣，且戎人妄圖便當，在南蠻境內設置營堡。南蠻對西戎不滿已久。韋使君現正與南蠻打仗，欲使他們歸順國朝。”

相較於姚潛的客氣，陳守逸卻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他低頭理著本身的衣袖，好久今後纔不緊不慢地答了一句：“曉得了。”

東平霸道：“不是每小我都接受得起實話的殘暴。”

王太妃插話：“是啊，她是年年都來的。”

陳守逸淺笑道：“戎使此行欲與中原訂立盟約，中原正可把南蠻作為和西戎構和的前提之一。南蠻對西戎本有積怨，若再得知戎人慾用他們與中原做互換，都使說他們會做何感觸？”

陳守逸對姚潛的態度有些驚奇，細心看了他一眼，才似笑非笑地答覆：“殿中都是國朝柱石，奴婢何德何能，敢在他們麵前插口？”

徐九英嗤之以鼻：“何必呢？明顯內心恨不得扒了對方的皮，嘴上還要假惺惺的客氣。我倒甘願他們直接奉告我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