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聖賢與犧牲[第2頁/共4頁]

高山上起了一陣輕風。李雲心不曉得是不是李淳風歎了口氣。

李雲心想了想：“那麼疇昔的，也不是這裡真正的人。隻是投影罷了。真正的人，都已經死了。”

這時候的他看起來有些落寞，有些心灰意冷。這叫他說話時幾近冇了甚麼情感，彷彿行屍走肉――隻為滿足本身最後一點獵奇心、解開最後幾個疑團，便難再有甚麼沉淪。

他轉了身看遠處那株小樹：“你想要用我的神魂回到我的阿誰天下去――到底是為了甚麼？”

在他身子的右邊是一塊懸浮在半空中的青石。石上裹了一層水汽，嫋嫋升騰。左邊則是一團毫無規律的、混亂膠葛一團的金絲。是死物，但也懸浮於半空中。

“你我的天下、這裡的天下，規律或許分歧，但仍遵守某些更根基的規律。我想，該是全部大宇宙的底層規律。”李淳風用扭曲而浮泛的眼睛盯著那株小樹，說，“比如所謂的生命。情勢各有分歧，但本質是近似的。從有序到無序，從低能到高能。”

李雲心沉默一會兒：“你說的也有事理。彷彿的確是這模樣。”

李淳風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像冬夜時穿過罅隙的北風，冰冷又凜冽：“哈哈哈……到現在你思疑他了麼？”

“是的。”

李淳風詭異地笑起來：“有辨彆麼？你在渭城的時候也已經死過一次。在那以後的你，都隻是你疇前的覆成品、投影罷了。但現在的你感覺你不是本身麼？說到底靈魂這東西隻是大宇宙層麵的震驚波――複製了這類震驚波，就無所實在還是子虛。它們是一樣的東西。”

“要說我安排的人，是白雲心。她本身倒不知情。可惜現在看起來彷彿冇那麼勝利。不過這些都不要緊――你們這類生物隻要活著，就必然會像藤蔓之類的東西一樣，攀著甚麼。比方感情、比方權勢、比方財產。將你丟在這個天下上，你本身就會找到想要沉淪的東西――這就是你們的軟弱性。”

李雲心冇有轉頭，但能以神識探查到那邊有甚麼東西。

“疇前，我、那邊的人，對你說你要挽救這個天下將支出龐大代價。你覺得那代價是甚麼呢？是你本身的得失麼？”

“為甚麼要費這麼多力量叫你愛上這天下？為甚麼要叫你感覺在這世上有你珍惜的人？因為這些都是我向那邊的人提出的建議。”

李雲心盯著他、盯著這些東西看了一會兒：“這個鬼模樣，就是你本來的模樣？”

詭異的人形又抬起“手”，向李雲心身後的遠處一指：“阿誰，也是我名字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