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絲絲縷縷[第2頁/共4頁]

“某不算是長安人，而是雍州人。”陳果毅利落地答道，“家中離商州不遠，自幼便非常曉得商州的風土情麵。厥後機遇偶合，得了這個折衝府的校尉之職，因考課得上上之評，右遷後繼任果毅都尉。算起來，某在商州也已經待了將近二十年。”

李徽也便不再勸他喝藥，又道：“不喝藥湯，也總得進些吃食罷。不然脾胃孱羸，隻會病勢更沉。如此再過幾日，阿爺便隻能飲白粥，甚麼葷腥都沾不得了。”

李徽並未明白地答覆他，隻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聽完以後，陳果毅覺得如何？”

不過，單獨用了午食以後，他還是策馬入了宮，前去立政殿看望秦皇後。彼時，秦皇後正在小憩，幾位王妃公主都坐在外間，輕聲細語地說著話。見他來了，長寧郡主雙目一亮，眼看著就要迎上來的時候，俄然似想起了甚麼似的，略微遊移了幾分。

陳果毅的雙目中當即迸收回了光彩：“此事某也曾有所耳聞，不過卻未曾細想――大王但是聽王郎君提起的？他們世家之間一貫互通動靜，停止幾次宴飲，很多陰私之事便四周傳開了！但他們家中產生的那些事，旁人卻很難曉得！！”

李徽暴露了對勁的笑容，親身給他斟了一杯茶：“如果有甚麼動靜，固然都奉告他們。這也是你們的職責，不必難堪。不過，同時須得趁便謄寫一份與我。來往送信也不必坦白，光亮正大地差主子送到長安濮王府便可。”

陳果毅按捺著鎮靜與衝動，拍著胸膛包管：“大王固然放心！就算不在統領當中，何都尉與某也必然會將這洛南田氏之事查個清楚明白！！”新安郡王都已經提點到這個份上了，他如果再不接過這番美意，豈不是癡傻麼？

未幾時，吃飽喝足的李泰便已是昏昏欲睡。臨睡之前，他還不忘千丁寧萬叮囑：“大郎不在，這件逆案便由你去盯著！另有，你在我跟前這般孝敬，如何在你祖母跟前就甚麼也不伸手？！祖孫之間，哪有甚麼避諱的？不過是喂喂藥、喂餵食罷了！若不是你祖母每天都趕我……我……”

“大王放心，何都尉與某必然會完整地查清楚！”陳果毅再度表忠心，“昨日三司也曾經扣問過此案的一些細節，他們確切派了很多禦史、司直、評事往商州查案。不過，到時候，跑腿的、受他們調派的，還是某等！”

“縣尉？不知是主管何事的縣尉？”李徽淡淡隧道，“聽聞他們家前些日子莫名死傷了很多部曲，倉促下葬以後，又鬨出了部曲家眷流亡之事……樁樁件件，都成了世家中的笑話。奇特的是，他們試圖洗刷本身的名聲，卻又傳出了更多流言流言，另有人宣稱收留了田家的客女（部曲女眷）。寧肯流言漫天，也不肯官府細查部曲身亡之事，豈不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