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守候新生[第1頁/共4頁]

這個好動靜在長安城內傳開以後，多少人高興，多少人平平，多少人妒忌，又有多少人暗恨，天然不必多言。

“那子獻可會將拜師之事奉告他們？”李徽又問，“如果實話實說，說不得他們會打宋先生的主張。畢竟，宋先生亦是國子監的學官，固然職卑官低，但總比你阿爺當初的縣尉之職強上很多。”

他的舉止過分自但是然，李徽也並未發覺任何非常，隻是問道：“你可要披件衣衫？或者讓人出去添火盆？”

聽著老友佯作收回長歎之聲，李徽不由得一笑：“既是如此，那你便歸去罷。已經將近年底，想來國子監也不至於將你們拘著不放。”國子監本便與國子學分歧，對於門生管束得較為疏鬆，便是非休沐之日，也可隨時外出插手文會、詩會。隻需考校的時候不出甚麼不對，再如何隨便都無妨事。

“年後再見，子獻。”李徽目送他策馬遠去，低聲叮嚀身邊的部曲道，“回府清算些年禮，趁著子獻尚未回商州，先送疇昔。給宋先生也備一份，對比子獻的例便可。”濮王府送的年禮與他親身叮囑人送的年禮天然分歧。前者不過是遵守舊例，閻氏或許會叮嚀增加幾樣；後者則是他經心挑過的禮單，每一樣皆是老友最為需求之物。

許是王子獻選的大吉之日確切是很有氣運，當夜李徽便倏然發覺，中路與東路似是有些鬨騰。此時他們二人反比劃著從賢人庫房當選出的那張好弓，興趣勃勃地想要試射一番。不過，以他的臂力，能拉開五石弓的弓弦已是非常不輕易了，箭倒是射不出去的。聽聞喧嘩聲後，他與王子獻對視一眼，便當即命仆婢去刺探一二。

兩人時而對弈，時而投壺，時而射履，頑了整整一夜。但是直到翌日淩晨，婢女刺探返來的動靜，還是孩子尚未出世。作為小叔，李徽也不好親身前去探看，因而隻得與王子獻一起用了朝食，而後二人一起出門前去皇城與宮城。一個去將這個動靜奉告老祖父，讓他也能歡暢幾分；一個則還是去國子監，順帶欣喜昨日深受刺激的自家先生一番。

王子獻凝睇著他，心中忽地生出些許不捨來：“……阿徽，年後我會給你帶些商州的土儀。”恍忽間，他乃至感覺長安纔是他的故裡，纔是他的家。長安有好友李徽，有杜先生，也有一些其他朋友；身處長安，他是自在的，是愉悅的，是遭到他們體貼的；在長安餬口，雖偶有不快，也會碰到算計，但每一日都是如此享用，每一時都是如此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