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重陽之日[第1頁/共5頁]

翌日一早，王子獻與王子睦一同用了朝食。因應節慶之故，阿柳使儘渾身解數，做了很多菊花糕、菊花羹、清蒸菊花糰子之類的吃食，頗得兄弟二人的讚譽。吃著吃著，王子睦打量著或翠綠或金黃或赤紅的菊花糰子，俄然問：“我們家院落裡連一盆菊花也冇有，這些各式色彩種類的菊花花瓣是從那邊來的？”

賢人便又一鼓作氣持續射，待射到背麵時，已有些力量不濟，終究是十射七中。他慨歎一聲，將弓箭塞入孫兒懷中，順手拍了拍他的肩：“公然是老了……”說罷，不免有幾分苦楚之態。

賢人笑望著他們：“你們也不必再欣喜了，我又豈是認老伏輸之輩？遲早須得賽過阿徽！罷，罷，你們二人射得不錯，也不必與其彆人比較。且說說，你們想要甚麼作為誇獎？祖父都依你們！”

“好！不枉我教誨你們這些光陰。”賢人道，“不過，方纔悅孃的姿式有些不當。來，祖父射給你瞧瞧！”說罷，他又執起弓，意氣風發地射了兩三箭，皆是中的。李徽與長寧郡主自是毫不鄙吝地為自家祖父喝采助勢。

兄弟倆甫策馬走出街道，劈麵便趕上被一群人簇擁著行來的王子淩。王子獻淡淡地掃了一眼，發明王子淩似是很有幾分醉意，而圍在他身邊的十來人或是舉止殷勤之極，或是目露敬佩之色，竟像是跟隨在他身邊決計媚諂於他普通。至於那幾個美婢部曲則更是或暴露嬌態，或與有榮焉，彷彿恨不得教四周統統人曉得，這出儘風頭的少年郎便是他們的仆人。

王子睦沉浸此中，如癡如醉，不但將他們隨口吟的詩賦對子都生生記下來，乃至感覺連世人的批評亦是足以不時回味。因著見到這麼多豪傑，他方清楚地熟諳到自家大兄的不凡之處——不管作詩或是作賦，意蘊都比彆人高一籌，便是純真寫字作畫，亦是引得大家誇獎。因而，貳內心也對自家大兄更加崇拜尊敬了。

李徽心中感喟，當真道：“祖父老當益壯，十射七中亦是上上了。”

“與同窗有約，往南山赴曲水流觴之會。”王子獻道，“這些便是剋日你在文會中結識的朋友？”殷勤者許是得知他世家子的身份，意欲獲得甚麼好處，難掩恭維阿諛之態，可惜不知王家早已式微，不成能給他們謀取甚麼；敬佩者則許是資質平常的士子，被他的金玉其外以及華而不實的言談所吸引，可惜不知他敗絮此中，心性差勁。

“大兄、三弟，這是要往那邊去？”醉眼昏黃間，王子淩笑問道。想是因四周有旁人在之故，他的言行都非常蕭灑，且並無任何失禮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