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胎記[第1頁/共3頁]

“這看起來像是被指甲摳破的呀。”

我卻曉得這是如何回事，一個多月前，老爺冒著雨從內裡抱返來一個女嬰，那嬰童的手臂上有一塊橢圓形的胎記，胎記上鱗片儘現，青中透著藍。

“他不是餘燦兒，真正的餘燦兒已經被冷鈺害死了，他是魚人，是冷鈺的族人，他來這裡是為了帶走骨罈，另有......阿誰孩子。”孔周冷冷的說道。

手的行動變得輕柔起來，他悄悄撫摩著骨罈，將它攬入懷中，“冷鈺......蜜斯......我錯了，錯的再也冇法轉頭了，你出來吧，殺了我，給我一個擺脫吧。”

“本來，奚城的親生父親，就是你。”過了好久，劉敘樘才輕聲說道。

幾個小孩兒你一言我一語的群情著，聽他們這麼說，二牛子好輕易忍住的眼淚又落了下來，他拉著奚城，把打賭啊，莊嚴啊，全都拋到了腦後，“奚城，如何辦，我驚駭……”

“二牛子，你碰到水鬼了？”

“我聽娘說，你是被你爺爺......”二牛子撓撓頭，頓下不說了，全村的人都曉得奚城是被奚伯撿返來的，但是冇人情願當著他的麵將真相說出來，怕他聽到難過。

奚城拍著二牛子的肩膀，“不消這麼遮諱飾掩的，我長這麼大了，多少也猜到本身的出身了，不會再為這個傷神了。倒是你啊，從速回家吧，把傷口包紮一下，不然流膿了可就不好了。”

落日的映照下，幾個孩子聯袂朝村落裡走去，隻是他們未曾想到，這將是他們最後一起走完的一段路，不曉得在很多年後，他們會不會再想起這個傍晚，想起本身曾經具有卻終要落空的童真。

“你們......甚麼都曉得了？”奚伯收回一聲有力的感喟，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奚伯驚魂不決，他看著餘燦兒，“你......如何來了？”

“我出世時就有了，爺爺說這是家裡傳下來的。”

魚人們當然不會白手而來，他們用來互換織錦的東西是珍珠，那些珠子潔白敞亮，圓光光滑，品格遠超蛤蜊磨礪出來的那些砂礫。並且，這些珍珠另有一個妙用，就是能治癆病，隻要將它們磨成粉服用下去，就會消痰抒悶，咳嗽全消。但是它們是魚人的眼淚化成的，魚人們過得平實吃苦，極少抽泣，以是這些珠子才顯得彌足貴重。

那座橋從我出世時就架在村莊和玉河之間，老爺說這橋前朝時就有了，是魚人們造出來，魚人們住在水中，甚麼都不缺，獨獨冇有製衣的錦緞，因而他們造了這座橋，以便本身能到人類的集市上置換織錦。最開端的時候，魚人不肯穿戴水草麵對我們，以是老是在早晨才呈現，垂垂的，他們有了錦緞，已經能夠衣冠蔽體了，卻仍然挑選在早晨來到村莊，因為這夜集彷彿已經成了他們和人類一個商定，一個相互信賴永不背棄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