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朝天子[第2頁/共4頁]

程詢莞爾, “莫非分歧道理？”

近似的話，修衡也說過：“若能夠，我會留在這一世，等您過得諸事遂心。彆笑我癲狂，萬事皆有能夠。”

她笑說如何會，不會的。若人身故以後的傳言都失實，那麼，我不要過忘川河，不走何如橋，更不要喝孟婆湯——冇了心有靈犀的人，投生轉世有甚麼好？靈魂就留在這一世，等不到你，遲早也能看到你。

修衡蹙著眉，看了他好一會兒，說我跟薇瓏是故意疾，您呢，是故意結。眼下倒好，倆故意疾的都冇心冇肺了，您這心結還冇翻開。冇天理。不怪總有人罵老天爺不開眼——可他們如何就不明白，老天爺底子就是個瞎子。

修衡住下以後，每日跟他對弈，或是跟他一起垂釣。

他寫的是行書，筆力雄勁，筆勢遒美。

程詢給她寫了兩道題，待墨跡將乾，遞給她，“看看，隨便選一題。”

他複書，說我非論在哪兒住，都不是長命的人，活不過命裡第四輪。你這活成精的人，該曉得。

大夫給廖碧君診脈，開了個清心去火的方劑。

本來不管如何，你都能明白我。

在這院中奉侍的丫環施禮以後，奉上茶點, 隨後與夏荷一樣, 垂首侍立一旁。

楓林圖吊掛在北牆上。程詢走近一些, 對怡君偏一偏頭，笑微微地靜待下文。

“那倒不是。”怡君淺笑, “正因合情公道，反倒讓我狐疑, 昨日所見那一幅，是解元著意備下的。說到底, 原畫中的疑問，不是一幅酷似的畫就能解釋的。”

她體味他，原是這般等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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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君和夏荷隨他來到葉先生住的東跨院，進到安插為書房的東耳房。

廖大太太撩簾子走進寢室，忍著火氣道：“做半日模樣就起來吧，免得老爺問起來，我冇法兒回話。”

程詢負手凝睇她半晌。

小廝按方劑抓藥返來，廖大太太叮嚀紫雲去煎藥：“細心些，讓她快些好起來。”

“原畫——指的是最早見到的那一幅？”程扣問她。

“……真是沮喪！”廖大太太瞪了她一會兒，甩一甩帕子，走了。

但那些帶來的，是對相互更深的體味：曉得本身的不敷之處，體味對方不能踩的線都有哪些。

怡君想著，他如果在這裡一麵翻賬冊一麵籌算盤……那可就太熱烈了。